他局促地搓了搓手,“仙人您叫俺老钟就行了。”
穆雨笑笑,仍旧叫他钟老:“你们部落出现天蛛,是什么时候生的?”
“有小半年了。”钟老长叹一口气,开始缓缓解释。
原来,三四个月前,他们那个小村庄第一次出现有人死亡的例子,那人叫钟武,是个强壮的中年男人,也是他们部落最强壮的猎手之一。
他刚开始失踪的时候,大家都没在意,因为钟武年轻气盛,经常会独自一人去到颇远的地方打猎,大家都以为这次也是如同往常那般,过不了多久,钟武就会自己回来了。
可是钟武的妻子不知怎的,内心里却总是慌得厉害,怎么也放不下心,于是她不顾众人的劝阻,执意要出去寻找自己的丈夫。
那天,钟武的妻子精神恍惚,在雪地上走到一半,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直接一个趔趄,跌倒在一旁,她站起身来,看向绊倒她的地面,一大块沾着血渍的灰棕色兽皮漏了出来。
她的眼眶当即便红了起来,大脑“嗡”的一声,仿佛意识到什么,不顾一切地趴在地上刨起已经结晶的雪,不久后,一个只剩下大半个骨架的尸体从雪地里露了出来。
穆雨有些明白:“那是钟武?”
钟老:“是啊……死状可惨了,身上的肉少了一大半,只剩下被剔的干干净净的骨架,连脸都只剩下了半个……钟武媳妇自那以后就一病不起,现在还天天闭门不出,以泪洗面呢。”
当时他们村庄里的人也没当回事,只觉得是钟武运气不好,遇到了什么凶恶的野兽,可没多久,又66续续出现了许多状态凄惨的尸体。
村里的人这才现了不对劲,可最为奇怪的是,他们压根没人知道,这杀死这么多人的野兽到底是什么品种。
他们只觉得这野兽怪的很,杀人,却不吃人,又爱把人分成尸块,他们怎么也找不到符合条件的兽类。
村里的人组织了青壮年去周围搜寻,仍旧一无所获,钟老只好严禁大家单独出行,打猎只能结伴打猎。
可是结伴打猎的人也经常一去不归,一时间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怎么赶出门了。
但是在这冰天雪地里,一天不出门打猎,就要多吃一天的食物,坐吃山空,即使不被野兽吃掉也要饿死,没办法,大家只能硬着头皮打猎。
转机是钟老一群人出门打猎的一天,他们正好撞上了前几天出门的一行青年人,而此时,他们已经成了地上散落的一堆尸块,显然,他们又全死了。
正在众人沮丧痛苦之际,钟老猛然现,其中一个失去双腿和一直手臂的青年竟然似乎还剩一口气!看到人来了,他不住地竭尽全力抬着攥得紧紧的手掌,口中念念有词:“竹住,竹住。”
穆雨:“竹住?”
“哦,就是俺们这里的别称——蜘蛛。”钟老叹息,“而他的手里握着的,是一把通体雪白,比最最上好的雪蚕丝还要精美无数倍,只有仙人才能用的那种丝线。”
“我们后来去找了远处的仙人宗门求助,才知道,那东西,原来叫——天蛛丝。”
钟老把前因后果说清楚的时间里,几人也到了他所说的部落里。
大概是因为地域宽广的原因,这里的房屋并不密集,钟老的屋舍是木头制成的,外面包裹着厚厚数层棉布,皮草,等等,将整个屋舍裹成了一个圆形的大馒头,乍一看上去有点像是“蒙古包”。
他们两人没多耽搁,很快在部落里走了一圈,遗憾的是,他们在这里并没有现什么不当之处,沈槐问钟老:“你有附近的地图吗?”
“地图?”钟老愣了愣,“有的有的。”
沈槐:“拿给我们看看吧。”
钟老带着他们返回家中,取出一张不知道用什么兽皮制成的地图,地图很大,周边泛着黑灰的颜色,显然已经有些年份了。
穆雨也好奇地往那地图上一看,很快,她好奇的面色淡了下来,嘴角无奈地抽了抽。
因为这地图——她实在是看不懂。
习惯了看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绘制着经纬线的方块地图,穆雨本来就不太看得懂灵尘大6的地图,更别说理解这种自制地图了,她完全看不懂钟老拿出来的地图上的每一条线条。
沈槐看着她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样子,眸中划过一抹笑意:“我来看就好。”
他问钟老:“能标一下现的尸体的位置吗?”
钟老:“哎,可以可以。”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点向数个地方。
穆雨看他看地图看得聚精会神的样子,忍不住小声问他:“你现什么线索了吗?”
沈槐手指在地图上敲了敲,若有所思道:“嗯,大概有一点思路。”
穆雨点了点头,问道:“那我们还要去周围看看吗?”
“仙人你们还是明天早上再去吧。”还不等沈槐说话,钟老忍不住劝阻,“这大晚上的,山上太危险了,许多妖兽就喜欢晚上出没,这天蛛似乎也是晚上出没的哩,当然仙人可能不怕妖兽,但是——”
钟老皱皱眉,看向远方雪白的山尖:“这雪下的太大哩,俺总感觉这时候上山不太好。”
他压低了声音:“可能会雪崩哩!”
他们最终还是决定听从钟老的建议,休息一晚,等第二天一大早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