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很早很早以前,沈槐并不喜欢傀儡术,甚至极其厌恶,与其说他喜欢傀儡术,不如说他喜欢的是能掌控一切的感觉。
只有这样,才能从这漆黑而又荒凉的世界中得到一点微薄的安全感。
看着那根即将触碰到她的手指,穆雨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孟骄阳,正常的师父肯定不会有这种举动,如果孟骄阳看到了,她要怎么解释?
她视线扫过去,却现这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身边的孟骄阳却已经不见了。
不远处一阵嘈杂声响起,灵辉宗的弟子们已经围成一团,为的陶承志背上的长剑已然被他握在手里,出鞘的长剑散着凛然的寒光,剑意从他身上迸出来。
原著里好像没有这段情节,那边生什么事情了?
穆雨哪里还顾得上沈槐,她微微一侧身便从他身边躲了过去,直奔向人群惊呼的地方。
穆雨侧身离开的动作带起了一阵风,风在沈槐的指尖萦绕而过,传来微微的痒意,他指尖忍不住轻轻颤了颤,一股难言的不适从心底蔓延而上,眉心霎时拧起。沈槐在原地呆愣片刻,这才缓缓收回了伸出的手指,踏步跟了上去。
一个灵辉宗的弟子正瘫坐在地上,喉咙里不断出细微的□□,他上衣整洁,下袍却有些凌乱,几道凌乱的血痕出现在他的白色长裤上,正往下滴着血液。
陶承志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李麦你怎么了?刚刚生了什么?”
他一边说话一边往那受伤修士嘴里塞了颗止血丹,那叫李麦的修士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忽然有什么东西缠上了我的腿,我本来以为只是碰到了什么树枝之类的,就没太在意,谁知道……”
那修士顿了顿,面上浮现后怕之色。
“然后呢?”
“然后就一股大力忽然缠上了我的腿将我往后拉,我想挣扎,却偏偏浑身麻,根本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只差一点,我就要被拉到后面的草丛里去了。”
他身边一个胖胖的修士接口道:“对对,这森林里除了树什么都没有,我们都比较放松,分散的比较开,幸好我离李麦比较近,现了不对劲,拉了他一把,他腿上的那东西瞬间就滑走了,我也没看清是什么,好像是什么绿油油的东西,估计是一种灵兽吧?”
陶成志皱起眉,看了一眼他长裤上斑驳的血迹,忽然抬起长剑,猛地在他裤子上一划,“刺啦”一声,他的伤口处的布料瞬间崩裂开。
李麦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陶师兄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拿剑刺我呢。”
陶成志没搭理他,蹲下身从划开的布料缝隙间仔细观察他的伤口,主要的伤口呈圆柱状,像是被凭空挖去了一块肉,伤口切面平滑无比,旁边还有一些细碎的小伤口和一道青紫的勒痕。
奇怪的是,那个大伤口看着十分渗人,却没有一丝血液流淌出来,他腿上的血迹都是旁边的小伤口流出来的。
陶成志本能觉得古怪,却一下子摸不着头绪,在他记忆中似乎没有什么灵兽造成的伤口是这个样子的。
一颗殷红的血珠从李麦腿上的伤口滚落,掉在地上的草丛中,血珠在草叶上一滚,细嫩的草叶被血珠压得一弯,血珠很快顺着叶脉滑到了土地上。
穆雨眼皮子跳了跳,她猛地想到什么,忙弯腰伸手扒开被层层叶片盖住的地面,黄褐色的土地潮湿松软,看起来没有丝毫不对劲,可是陶承志的面色却直接一变。
看到陶承志的面色变化,方莹忍不住有些紧张地开口:“怎么了?陶师兄?可是有什么不对劲?”
陶承志沉声开口:“你们看,地上的血迹呢?血迹怎么不见了?”
众人这才惊觉,是啊,受伤的弟子滴落的血液本应该将地面染得通红,可是现在面前黄褐色的土地潮湿松软,完全不见任何血液的痕迹,这绝对不正常。
恰在这时,又一滴血液从那名受伤的修士腿上滴落,“滴答”一声轻响,血液飞快坠落到松软的地面上,众人皆屏息凝神望去,那滴红色的血液晕在松软的泥土里,泥土逐渐红润起来,但很快,红色的泥土颜色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快变浅,几乎是瞬间,土地便由红变黄,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
这诡异的一幕让所有人头皮麻,那瘫软在地上的修士更是惊叫一声,直接以手为支点,倒着往后爬了几步。
孟骄阳连法器都拿了出来,她叮嘱穆雨道:“你离你师父近一点,这里有古怪,千万要小心。”
陶承志将手中长剑直直插进泥土里,他手腕一挑,轻轻往上一翻,地面便被他削出了一个大坑,和想象中不同,坑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既没有妖兽,也没有法术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陶承志眉头拧得更紧。
方莹缩了缩身子,面色有些惊惶:“现,现在该怎么办?”
依旧是那个叫赵平的男弟子站出来道:“方师妹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多半是什么不知名的妖兽罢了,二级区域里,我们这么多筑基期修士,不会出事的。”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虽然这情况看着是诡异渗人了些,但这到底不过只是个二级区域罢了,一般的筑基修士都不会遇到什么生命危险,更何况他们这里有一群灵辉宗的筑基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