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滚动。
似有所感,傅明洲轻轻抬眸,朝温以穗瞥去一眼。
紧抿的唇角终于有了一丝变动,温以穗听见傅明洲低声和耳机对面的人吩咐了一句。
随即,耳机摘下,信步朝床边走了过去。
“给你点了云吞,要不要……”
温以穗张了张唇,声带喑哑,半点声音也不出。
她惊恐睁大眼。
傅明洲一怔,随后愧疚漫上眉眼,俯身为温以穗斟一杯热水。
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干涸的喉管终于得以缓解。
“我的错。”
温以穗扬眉,回了一个“不然呢”的眼神。
傅明洲检讨加反省:“不该让你哭那么久。”
清空的记忆好似不小心按下还原键。
顷刻间,所有记忆蜂拥而至。
温以穗还记得,自己坐在盥洗台上,冰冷的镜子贴着后背。
所有嘤咛尽数消失在唇齿间。
求饶彻底失效。
哭过、打过、骂过,最后剩下的,只有一句句“混蛋”。
回忆不堪入目,“嘭”的一声,温以穗一张小脸炸得通红。
恼羞成怒,恨不得将手中的杯子往傅明洲身上砸。
最后还是不忍心,只是给了人一顿乱拳。
还没用餐,又经历了好几场高强度的运动,温以穗精疲力尽。
不消片刻,气喘吁吁倚靠在傅明洲肩上。
傅明洲趁机握住温以穗的小手:“想干嘛?”
温以穗哼唧两声,随口道:“不知道,手刃亲夫吧。”
胸腔传来的笑声渐大,低低的。
温以穗不明所以,仰起头:“你笑什么?”
“因为高兴。”傅明洲一本正经,“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名分。”
陡然现自己说错话,温以穗双颊再次泛起滚烫,气呼呼给了傅明洲又一拳。
闹了片刻,方记起正事。
“我昨天订的晚餐呢?”
“什么昨天?”
“就是……”温以穗手脚在空中比划,倏地灵光一现,“今天是几号?”
傅明洲似乎也听明白了,扬眉:“圣诞节是前天。”
……前天。
所以他们在房间厮-混了一天一夜,不,好像是一天两夜,还是……
天呢。
缜密的计算能力在此时好像出现故障,温以穗以手捂脸。
少顷,从指缝中期期艾艾吐出几个字。
“你昨天,不用工作吗?”
傅明洲耸肩:“秘书没那么没眼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