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远:“——嘤。”
啜泣声一秒停止,俞远一秒切换到正常模式,揣着手,目光在人群中张望。
机场人来人往,人影憧憧,行色匆匆。
送机的人沉浸在恋恋不舍的愁绪,无人认出角落戴着口罩,包裹严实的6延。
视线在嘈杂纷乱人群中逡巡一周,最后又回到6延脸上。
俞远小心试探:“你真的……没和温老师说吗?”
呼吸暂缓,6延唇角的笑意戛然而止。
须臾,他笑着垂下眼眸:“……嗯。”
俞远撇撇嘴,满脸写着“我就知道”。
“为什么啊,好歹说一声,袁老那教导严格,说不定下次见面,就是三年后。”
“我知道。”6延哑声,低垂的眼眸掠过几分孤独落寞。
鲜为人知的脆弱暴露在灯影之下。
越是知道见面机会渺茫,6延更不敢当面和温以穗道别。
当年靠着一盘故意加了葱花的炒饭,多留了温以穗半小时。
两年过去,6延勇气大减,连道别都不敢。
他害怕自己会临时反悔。
飞机冲破天际,白雾茫茫,犹如6延扮演的白鹤,展翅高扬。
送走6延,俞远耷拉着脑袋往回走,不想会在门口撞见温以穗。
俞远大惊失色:“温老师,你……”
他猛地往后靠,可惜身后人影匆匆,6延早登上飞机。
俞远失望垂眼:“你要是早点到就好了,6延刚走。”
温以穗挽唇轻笑:“我知道。”
俞远后知后觉,眼睛瞪圆一周,想着晚上聊天一定要告诉6延这个消息。
。
《蒙面舞者》抵达最后一站,温以穗的生活也渐渐回到正轨。
唐冉受伤之后,剧院的席一度成为空白位置。
跟腱修复手术治疗安排在下个月进行,随后还有冗长的康复训练。
教练虽然惋惜唐冉不能上台,更多担心的,是席一位的空缺。
上次登台有温以穗帮忙,那下次、下下次呢?
先前唐冉还签订了不少广告代言,此刻均成了泡影,都在走解约流程。
教练头痛欲裂,揉着太阳穴唉声叹气。
广告品牌活动可以解约,下次演出却不能延缓。
教练长叹一声,又一次将视线投向温以穗,试图劝人留下。
温以穗赧然弯唇,笑着摇头拒绝。
训练时间太长,她身子可能吃不消。
教练不肯放弃,好言相劝。
平心而论,温以穗的舞蹈水平是舞团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