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愣了愣:?
来不及多想,她穿上外套匆匆下楼。
巷子口晦暗的路灯下,少年倚着墙,指尖拎着一根烟,烟雾缭绕着他,弥漫在夜色里。
他的侧脸在黑暗里有些模糊,眼眸埋入了半明半昧的阴影里,也如这夜色一样冷寂深邃。
苏渺小跑着走了过去,诧异地问:“你啷个过来了耶?”
脱口而出现自己说的方言,她立刻改口,变成了普通话:“迟鹰,你怎么过来了?”
“能听懂。”迟鹰将作文本递给她,“丢三落四。”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本子接了过来:“你拍张照给我就好了,我重誊写一遍,不用专程跑一趟。”
“不是专程,有别的事,路过顺便给你。”
“哦…”
苏渺很乖地没有多问。
迟鹰偏头扫了她一眼。
月光下,小姑娘的皮肤似牛乳一般雪白,眉目清列,风衣外套里紧捻着碎花边儿的小睡裙。
他禁不住多看了一眼,俩人在夜风里无言地站了几分钟。
他没走,苏渺就一直陪着,谁都不想先开口道别,所以就一直站着。
漆黑的夜、暗淡的路灯,远处阶梯上孤零零的炒粉小推车…
灯下,他们的影子都快融成一个了。
一阵风过,女孩打了个喷嚏。
“走了,别睡太晚。”还是迟鹰先开口了。
“恩,拜拜。”
他扬了扬手,转过身,踱步走下了阶梯。
冷风中,他的轮廓有种肃穆冷冽的感觉,苏渺盯着他的背影出了会儿神,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追了上去:“迟鹰,伸手。”
迟鹰微感诧异,依言伸出了手。
她在他掌心里放了东西,不等他反应,便红着脸,匆匆走回了筒子楼。
借着路灯,迟鹰看清了掌心里的东西。
黑色包装的榛子味巧克力球,两颗。
……
北城天街的酒吧门口,迟鹰站在霓虹招牌旁,拆了糖纸,将一颗巧克力扔进了嘴里,腮帮子被撑的鼓了起来。
段桥他们几个也在,秦斯阳手撑着栏杆,低头看着手机里储物间的监控视频。
他神情平静,褐色的眸子里却暗流涌动。
秦思沅是个守不住秘密的人,从小到大,什么屁大点事都要跟她哥讲,连第一次来例假都是叫的他,惊抓抓的尖叫声快刺破他耳膜了。
储物间遇到的事,她见了他,憋了两分钟,就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