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烟的时间里,她蹲着,他站着,陪了一会儿。
两个人的影子一个长、一个缩成了一团,相互依偎着。
“谢谢你。”苏渺抬头对他道,“你有事就先走吧,路兴北不会回来了。”
迟鹰掐灭了烟头,神情漫不经心:“你们谈过恋爱?”
“只是他这样觉得。”
他蹲在她面前,伸手放下了她紧束的刘海,让柔滑的丝垂落在耳畔,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打量了几秒:“确实乖,换我也丢不开。”
在c城的方言里,乖就是漂亮的意思了。
男人粗砺的指尖扫过她的颈项,留下了不着痕迹的一抹轻微的触感。
鼻息间,也灌入了他身上凛冽的烟草薄荷气,让她产生了无处遁逃的感觉,脸颊微烫。
“急不急着回去写作业?”他问她。
苏渺摇了摇头。
“那请我吃碗面?”
“可以。”
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昏惑的通道,来到菜园坝汽车站旁边,随便找了一家窄巷里的小面馆。
“你吃什么?”苏渺回头问他。
“清汤面。”迟鹰坐在了门外的椅子上,从餐巾盒里抽了纸巾,擦拭着手机屏幕沾染的灰尘。
她冲着店内烫小面的老板,用方言喊了声:“老板,一碗清汤面,一碗豌杂面。”
“豌杂面要不要辣子。”
“多加辣。”
迟鹰的视线追着她。
周围背景嘈杂又喧嚣,她成了最清丽的一抹,修长的脖颈,细细的锁骨,白皙易折。但她看似柔弱的背影里,却带着某种执拗和坚决。
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哥们秦斯阳打来的电话。
“在哪里?”
“好,我过来。”
苏渺从店里走出来,已然不见了少年的身影。
桌上餐巾盒下压着二十块钱,风一吹,边角轻轻扬起来。
她心里微微有点空,走进店内,嗓音有些哑:“老板,豌杂面和清汤面,打包。”
……
苏渺回到家,将打包的两碗面搁在桌台,冲卧室喊了声:“妈,吃饭了。”
苏青瑶摇着蒲扇,懒洋洋地从床上坐下来,脸色苍白,神情慵懒,像生病了似的:“还晓得给你妈带饭回来哦。”
“你怎么了,生病了?”
“没事,下午睡多了。”苏青瑶坐在了小圆桌上,拆开了打包盒,果断将豌杂面拎到自己面前,“你怎么打包了清汤的?”
“偶尔换换口味。”苏渺去厨房拿了辣子盒,准备往清汤面里加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