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崇洛是做点文书的生意,就是个小本买卖。”
“哪户?”
“……唐家。”唐禹拧巴了半天,最后在匪寇的目光下只能满脸不情愿地开口说话。
那匪寇眯了眯眼,冲唐禹龇了龇牙,十分色气地看了眼马车,“我怎么没听说过崇洛有个做文书生意的唐家?兄弟们,你们听说过吗?”
站成一片的匪寇们闻言,见自己老大这幅不怀好意的模样还有什么事看不出来的。
“听过,当然听过,这崇洛唐家有位千金,长得那叫一个天仙模样,我记得老大你不是同她们家的小姐有婚约吗?这未婚妻都找上门来了,干脆带回去娶了当姨奶奶吧!”
说罢,众匪寇纷纷大笑开。
唐禹焦急地反驳,“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婚约,你们莫要污了我家小姐的声誉!”
小姐?
唐愉之?
她怎么会在这?
盛昭池的牙齿咬住下唇,这可太难办了,唐禹好端端地带着唐愉之出来做什么,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
“兄弟们,快把后面那辆马车解决了,我们这就打道回山寨喝喜酒!”
“哎哎哎?”唐禹像是没想到他们突然变得这么不讲理,慌乱中拽住了那匪寇粗壮的胳膊,“你们不能这样,世风日下朗朗乾坤,你们这么做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匪寇那健壮的身躯下,贴着他要反抗的唐禹像只弱小的小鸡,被揪着后脖子摔在了马车板上,还未等他站直身体就被匪寇身后涌上来的同伙们给压住了四肢,不得动弹。
得到了命令的匪寇们分成两个阵营,一半对付唐禹和马车上的唐小姐,另外一半朝那带着护卫的马车涌了过去,挥舞着手里的长刀,猛地砍过去。
盛昭池看现在的事态越来越严重,她抬起头看了眼山上,考量着自己该怎样能越过这片区域而不被现,好去唐府找唐砚则报信。
山下铿锵声和肉搏声不间断传来,听着就让人紧张。
“小娘子,你就好好在马车上待着,等你相公我把外面的事情都解决了,再上来陪你。”
唐禹被人挟制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匪寇搓着手心,满脸猥琐地看着马车,嘴里不停地嘀嘀咕咕。
实在没忍住,他趁着挣扎的间隙低下头干呕了一阵。
也不知道他家少爷是什么毛病,见到这群人不避着走就算了,还让他迎上去,这下好了,人家要强娶他回去做姨奶奶了。
想到这,唐禹悄悄调整了一下位置,让自己被挟制地更舒服些。
没等盛昭池从这片地方找个突破口翻过去,山下的战况就已经逐渐停息下来。
她调整好自己的位置,朝山下看去。
只见那一群匪寇有不少都倒在地上哀嚎,大概是人数上的差距,对面的护卫也没讨到多少便宜,身上挂彩的挂彩,地面上也是血迹斑驳的。
好在是没出什么人命。
护卫们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同匪寇们纠缠了,又来了几个来回,便被匪寇们携着刀架在脖子上,不得反抗。
因为没了护卫的保护,那辆医女坐着的马车孤零零地停在那空地上。
身上没伤的一名匪寇走了上去,用脚踹了一下离他最近的那位护卫后走到马车前,掀开了马车的帘子:“还不快滚下来。”
“哟呵,”那匪寇掀开帘子看清里面坐着的人以后,脸上的不耐和不屑顿时消散,挑着眉毛色眯眯地看着马车里的人:“老大,您快来瞧瞧,这马车里也是小娘子呢!”
众匪寇顿时哄闹起来,之前那辆马车里的人已经被他们老大给看中了,这剩下的先到先得,他们纷纷拥上前来要看看马车里的是个什么样子的小娘子。
那领头的匪寇对另外一辆马车上也现小娘子这件事不甚在意,他站在唐砚则的马车前,眼睛都不愿意离开更遑论身子了。
“带回去,等问过二当家的再说。”
这话就像是往烧红的木头上浇上一桶冰水,众匪寇的热情陡然熄灭下去。
盛昭池纳罕,这二当家的是个什么人物,这么多人眨个眼的工夫就没人敢上前说话了。
“行了行了,把这几个就地格杀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准备准备打道回寨。”那领头的匪寇胡乱摆了摆手,作势就要上那辆马车。
这时,一个匪寇走上前去,耳语道:“老大,二当家前不久才叮嘱过我们,不要太惹眼,您看?”
那领头的匪寇顿住脚,扭头看了眼那说话的,皱着眉毛嘟囔道:“他奶奶的,就他规矩多。”
“先别杀了,先带回去再说。”
说完,他就将脚放在了马车板上,伸出手要去掀开帘子,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我的姨奶奶哟。”
盛昭池急得不行,这可是唐愉之啊,唐夫人的女儿唐砚则的妹妹,她不能袖手旁观。
盛昭池低下头,想捡块石头砸过去,转移一下视线。
这么说,她也这么做了。
“谁?!”
像是惊弓之鸟一般,从天而降一块巨石,让正在修整的匪寇们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盛昭池心中惴惴不安,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碰到什么很慌乱的事情没法冷静,就会想到什么做什么,这下好了,引起别人注意了。
“什么人?最好快点走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因为被打断,那匪寇将手放下来,犹疑不定地扫视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