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殷无法描绘那一刻心脏骤停的感觉,他几乎是立刻将束台抱在了怀里。
束台愣住了,双手悬在半空中,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但束台没有犹豫太久,因为很快九殷便松开了他,一言不的去查看结界了。
河洛看的分明,九殷是真的被吓到了,转身的时候掩在衣袖里的两只手都在颤抖。
河洛走到束台身边,问道:“怎么回事啊。”
束台从那个短暂的拥抱中反应过来,拎着还在滴水的衣摆,颇有些气急败坏之意,“我哪知道怎么回事,我正布置结界呢,那么大个的球就冲我砸了过来。九殷这结界也是屁用没有,还真的被砸穿了!”
这边说着,那边九殷灭掉了全部的火,又用化生之术修补被焚毁的花木。他拢着衣袖走过来,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眼中还藏着些不易察觉的怒气。
“是大战的时候坠落下来的东西,”九殷道:“砸破了结界落到这里,好在结界破碎的并不多,修补起来用不了一天功夫。”
“大战?”束台看向九殷,“神族和仙族在开战了。”
九殷点头,道:“先回去修整吧。”
几人回到石洞里,九殷给束台细细的探查了一遍身子,手指拂过之处,烧焦的头也都恢复原样。
束台不习惯离九殷这么近,低垂着眉眼一声不吭,看起来竟有几分乖巧。
束台并未受伤,那陨石已被结界卸去大半力道,束台又躲得快,除了被火烧掉了衣服和头,其他什么事都没有。
九殷看完束台,一言不的回到石桌旁,河洛便回棋盘模样,两个人飞快演算起来。
束台看不懂,翻了个身躺在石床上,装着睡觉的样子。
他其实没有睡着,一闭上眼就感觉九殷近在眼前。他原本以为多少年前的事情自己已经忘了,没想到九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将他的记忆重拉扯了出来。
九殷和河洛演算了大半夜,第二天天亮,一早就出去了。
河洛凑到束台身边,问束台知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束台身形懒散,“我怎么知道。”
河洛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神族和仙族都要倒霉了。”
束台一愣,河洛道:“昨天九殷调动了几个棋子,估计近日,神仙两族会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他都不是天道了,还要这样的能耐?”
“不是天道了又如何?”河洛有些骄傲的样子,“他有我在手,照样能知天下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何况,除去了天道的身份,他再插手神仙的事,不是更无顾忌吗?”
束台想想,也是这个理,“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人间,任何一点危害人间的事都叫他很生气。”
河洛看向束台,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他为什么生气,你不知道吗?”
束台被他看得怪不自在的,赶着他出去玩了。
九殷一整天都待在结界那里修补结界,入夜,束台被河洛推去找九殷,并坚决不跟两个人待在一起——他不想给两个人传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