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晚沉默了好一会儿,抚着他的长,轻轻叹道:“我恨不得,以身代之。”
束台的伤恢复的很缓慢,他整天躺在榻上,大半时间都是睡过去的。但每次睁开眼睛,殷晚都在他身边。他不知道束台什么时候醒,每次都是等他睡熟然后出去处理事情,处理完事情又很快回来,怕束台醒来,看不见自己。
那天他照常处理完了外边的事情进樊渊,却在山崖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殷晚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天道了,而此刻他就坐在长榻上,束台蜷着身子睡在他怀里,睡得十分安稳。
殷晚缓缓走过去,在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天道在轻抚束台的额头,从手掌之中泛出柔和的莹白的光芒。
“你在做什么?”殷晚问道,他没有对他使用敬称,眼里满是警惕。
“替他温养神魂。”九殷回答,他看了眼站在那里的殷晚,目光又收回来,看着怀里的束台。
“不是你出手伤了他吗?”殷晚道:“现在又来救他?”
九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与他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殷晚身后的手倏地收紧了。
“你喜欢他?”九殷问道。
殷晚沉默片刻,“是。”
“现在不骗我了。”
殷晚抿了抿嘴,“我不会再帮你做事了,”他直直的看向九殷,“不管你想从束台这里拿走什么东西,我都不会再帮你了。”
九殷眸光微冷,“这件事情你不做,也有别人做。”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别人呢?”殷晚看着九殷,道:“我几次三番骗你,不敬天道。你难道不该杀了我来捍卫你的威严吗?”
九殷没有说话,看着殷晚。
“我问过阎罗,他说束台的气息现世不久,卞乐就奉命去寻找一个命格特殊的人。”殷晚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这个所谓命格特殊的人,应该和束台能否离开樊渊有关。”
“我是那个命格特殊的人吗?”殷晚道:“天庭的人不希望束台离开樊渊,所以他们要杀我,那个用帝女草的宸昭仪就是证据。但是你,你希望束台离开樊渊,好了结你们之间的这段因果,你要我从束台身上得到一样东西,也是因为如此。”
九殷的声音淡淡的,“倒是个聪明的。”
殷晚面色沉了沉,“我不会再帮你了,我会把这一些都告诉束台。”
“告诉束台?”九殷看着殷晚,眼里有些嘲弄的意思,“你会吗?”
殷晚手指微蜷,“他说过,即便我骗了他,他也会原谅我的。”
九殷轻笑一声,“那你去试试吧。”
他的态度好坦然,像是拿定了殷晚的心思,也对束台的态度了然于胸。
九殷最后看了殷晚一眼,起身将束台放到榻上,转而消失了。
殷晚心里沉了沉,他走到束台身边,眼里有些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