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目光淡淡,“神的青睐,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束台抿了抿唇,挡在天道面前,虽没有说话,但已经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天道的目光一瞬间冷了下来,在他身上很少见这种明显的情绪。
“万年的囚禁,还是没能叫你学的乖巧些。”
天道离开了,束台撤掉结界,看着还在睡觉的无知无觉的殷晚,有些愁。
“你呀你,不是很讨人喜欢吗?怎么叫他这么讨厌你?”
殷晚在樊渊睡了一觉,起来神清气爽。束台还想着给他出气,催着他赶紧出樊渊。
寝殿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总归不好分辨,殷晚叮嘱束台:“你就在寝殿里待着,过会儿我叫人送膳食过来。”
殷晚叫韩三宝将热水送到殿外,自己拿过来洗漱完毕,很快叫人传膳。
膳食精致,殷晚吃惯了并不觉得如何,束台却喜欢的不得了,吃的眉开眼笑。
“我吃完了,咱们现在去找她吧。”
殷晚撑着头看着他笑:“她被禁足了,短期内出不来。”
束台道:“那你叫我干什么?”
“我在跟你撒娇呀。”殷晚眉眼含着清波,笑道:“天气这样好,怎么舍得叫你为不值当的人生气呢?”
殷晚递给他一杯茶,“千秋池的荷花早几日便开了,一直想着叫你看看。”
束台喝了茶,道:“你好奇怪。”他放下茶杯:“不过我不嫌你,咱们走吧。”
盛夏六月,千秋池的荷花一眼望不到边,莲叶接天连日,层层叠叠满眼都是翡翠的绿。微风吹来,荷叶摇摇摆摆,带起满面清香。
束台给自己施了个隐身术,跟在殷晚身边。韩三宝找了一只小船,殷晚独自撑着划进池子里。等到荷叶遮住了人头,束台才显露身形。他趴在船边,指尖点了点,满池的鱼儿拱卫在船边,推着船往里面走。
殷晚放下船桨,伸手便能摸到荷花。他折了好几个荷叶,掐去茎倒过来盖在束台头上。束台不落下风,也给他扣了一个。
殷晚看了看束台,撑不住笑了。束台问道:“你笑什么?”
殷晚撑着脸看他,“我开心啊。”
束台想想,觉得自己也是开心的,于是他也笑出来。越到莲花深处越静,周遭只剩下鱼儿扑腾水的声音。
“束台。”殷晚出声叫他,他很少叫他的名字。
“怎么?”束台问。
“你会一辈子陪着我吗?”殷晚认真的看着他,“凡人的生命对你来说不值一提,即使是陪我一辈子,也碍不了你什么事,对吧。”
殷晚这话说的不错,天道不放他,他也没什么事要做。束台思索片刻,问道:“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殷晚失笑,他摇了摇头,“我在害怕呀。”
束台不解,“有我在,你怕什么?”
“就是怕你不在了。”殷晚把荷花花瓣一瓣一瓣揪下来,花瓣随流水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