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夫人点头,“我这次出来是极不规矩的,若不是你陛下挂念你,他也不会许我出来。”
谢离沉吟片刻,道:“叫白岳带人送你回去。”
“白岳还是留在你身边吧,”白露夫人道:“你孤身一人在外,总要有人照应。”
“不必。”谢离拒绝,顿了顿,他解释道:“不方便,我跟着郗真入蜀,身边人太多会引起他的警觉。”
白露夫人算是接受了他这个解释,道:“那好吧,你一个人多加小心。”
“是。”谢离喝了茶,起身准备离开。
白露夫人凝视着谢离,忽然轻声道:“郗真很漂亮,是不是?”
谢离顿了顿,却没有说话,行了礼离开了。
白露夫人从窗子里目送谢离远去,侍女上来收拾茶盏,听见白露夫人问道:“阮家的争花令,他是不是给郗真了。”
侍女回道:“是。”
“我带给他的那枚呢?”
侍女道:“这枚尚在公子手里。”
白露夫人挑眉,笑道:“这两个人,也不是那么亲密无间。”
侍女安静的侍立一旁,白露夫人笑意渐渐收敛,又变成了那个冷如霜雪的冷美人。
“吩咐下去,宣氏若是再送帖子来,就收下。”
“是。”
宣州事了之后,他们又为阮氏两位公子耽搁了些日子,天气渐渐热起来,就快入夏了。郗真越来越不着急回家,跟着谢离游山玩水,颇有些乐不思蜀之意。
他们在船上过的夜,船舱低矮,晃晃悠悠就是一夜。
郗真先醒来的,他推开窗户,趴在舷窗边往外看。清晨太阳尚未升起,湖面漂浮着一层薄雾,连远处的青山都若隐若现的,如至仙境。
郗真跪坐在窗边,赤裸的手臂伸出窗外,潮湿的水雾立刻扑在他的皮肤上,变成细小的水珠。
锦被围在腰间,郗真上身不着寸缕,漂亮的蝴蝶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他回过身,趴在谢离身边。
谢离还睡着,头散在枕边,肩膀上有郗真咬的齿痕,重重叠叠的,都是血印子。
这样深的痕迹,一看就是郗真有意报复。
郗真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了谢离几缕头,在他耳朵边编小辫。
如果谢离是个女孩子就好了,郗真心想,那他就可以把谢离娶回家,他们两个还可以生小孩儿。
生小孩儿,生小孩儿。。。。。。郗真嘴里嘟嘟囔囔,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干什么呢?”
他吓了一跳,手中的头掉下来,掉在谢离耳边。
谢离拿在手中看了看,道:“你还会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