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挑眉,“你也是九嶷山的人。”
“当然,否则我哪里来的令牌?”罗衣放下桃花,“我设这个局,本想和你做个交易,不曾想又引来了郗真,还看了一出好戏。”
罗衣眉眼含笑,促狭地看着谢离。谢离不动如山,“昨晚你送去的令牌是假的。”
罗衣点点头,将腰间的令牌放在桌边,“真的在这里。”
谢离目光一凝,看向罗衣,道:“说你的条件吧。”
罗衣笑意渐收,缓缓道:“山上的女弟子,大多出身寒微,却美貌动人。她们虽与你们学的东西一样,可处境却艰难得多。一旦无法成为嫡传弟子,免不了会被各大世家追逐,既做幕僚也做姬妾。”
对于世家来说,九嶷山的女弟子是比男弟子更好用的资源,他们可以用恩宠或者子嗣拴住这些女人,比将男弟子奉为上宾付出的代价要小得多。
“我可以将争花令给你,”罗衣道:“代价是,你帮我安置这些女弟子,不得将她们为奴为婢,为人姬妾。”
谢离只沉吟了一瞬,便道:“可以。”
罗衣有些惊讶,追问道:“你有这个能力吗?你能保证吗?”
谢离自袖中取出一枚龙纹白玉佩,递给罗衣。
罗衣接过玉佩,顿时大惊,一下子站了起来,“你——”
谢离看着罗衣,道:“现在可以将争花令给我了吧。”
罗衣不再言语,收下龙纹佩,将争花令双手奉上。
交代完这里的事情,谢离回到房间,侍女带来了饭食衣物,还有些瓶瓶罐罐的药。
里间床上,郗真仍在睡着,鸳鸯锦被掩了大半个身子,肩背却赤条条地露在外面。
谢离拿了药,处理郗真身上的咬痕和掐痕。
他几乎称得上惨不忍睹了,自脖颈往下,没一块好地方。一把细腰,指痕清晰,后背青了一片,这是趴在桌子上时弄出来的。
谢离是第一次,又夹杂着怒气,下手的时候根本没有轻重。这会儿气消了,看着郗真这般模样,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又有些说不出的爱怜。
他上药的动作很轻,但是郗真还是被他吵醒了,眼尾红的像抹了胭脂。他看清眼前人是谢离,于是张口便骂,“谢离,你这个衣冠禽兽!卑鄙!无耻!”
他嗓子哑得说不出话,神态还是张牙舞爪的。
在他眼里,谢离的罪名几乎是罄竹难书了。但是谢离丝毫不生气,还端了温热的茶水来给郗真润嗓子。
郗真趴在床上,身下柔顺的绸缎也磨得他难受。谢离给他上完了药,又问他要不要吃些东西。
郗真闭着眼睛,不看谢离。
谢离想了想,道:“我拿到争花令了。”
郗真倏地睁开眼睛,眼睛明亮亮的。
谢离拿出争花令,问道:“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