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真眉头紧皱,这时候,外头钟声响起,下一门开始了。
晌午吃了饭,匆忙得又开始下午的考试。史学考完之后,郗真着急忙慌地来找扶桂,道:“如我想的一样,剑术、围棋我赢,骑射、数术他赢。方才徐夫子说,我的史论大有长进,将史课第一给了我。如今就剩一门经学了,只要我经学还是第一,争花日魁就是我的了!”
扶桂喜道:“好呀!只差一步了!”
郗真急道:“你快帮我想办法啊!”
扶桂也急,“这,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在就是去给你偷题也来不及了。”
郗真面露焦躁,“我就只有这么一个机会能赢谢离了!”
扶桂兀自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拍脑袋,道:“偷题还不如找大师兄,你去找他吧,让他把这一门也让给你。”
郗真眉头紧皱,“这行吗?”
“不行也得行!”扶桂神情严肃,“你还想不想得第一了。”
扶桂把郗真推出门,一边还在叽叽咕咕跟他说话。谢离正好从前头过去,一身窄袖白袍,玉簪子挽着头。
“谢离!”郗真高声叫他。
一同望过来的,还有很多师兄弟。扶桂使劲推郗真,“祸国妖姬,祸国妖姬!”
“我知道了,别推我了!”郗真暗地里咬牙,他整了整衣衫,扬声道:“大师兄,我有事找你。”
他走到谢离身边,周围的师兄弟脚步都慢了下来,余光偷偷往这边看。陈松也跟着看过来,却只看了郗真一眼就转过了头。
大庭广众的,郗真觉得如芒在背。他拉着谢离,躲在了假山后的雪洞之中。洞口缠绕着爬藤,里头却干干净净的,不见任何虫蚁。墙面以花椒香料混着的涂料粉刷过,散着微微的香气。
谢离看着郗真心神不宁的模样,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何事?”
“没什么,找你说说话。”郗真道:“史学的徐夫子点了我为第一,这还多亏了师兄前段时间陪我温书。”
谢离点点头,郗真又问:“最后一门经学,师兄有把握吗?”
谢离不说话,一双眼睛幽幽地看着他。
郗真咬咬牙,靠近谢离,道:“师兄,我已赢了三门了,只差这最后一门,你行行好,把这一门让给我吧。”
谢离挑眉,仍不说话。郗真劝他,“你只赢了两门,就算这最后一门你是第一,咱们也极有可能打个平手,何不做个顺水人情,送给我呢?”
谢离慢条斯理地开口,“如果我说,不行呢。”
郗真立刻变了脸色,“好啊谢离,这么点要求你都不满足。先前说的果然都是哄我的,你就是想弄我!”
谢离挑眉,伸手蹭了蹭郗真的脸颊,道:“不错,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郗真烦死了,狠狠咬了一口谢离的手腕,“谁让你摸我!不许你摸我!什么都不答应就想摸我!”
谢离笑了,他勾引人的手段着实不高明,那么着急地明码标价,可爱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