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轻轻咬意江山的手指,咬完了又在印子上蹭蹭,大眼睛里盛满认真和笃定。
为什么不能躲他一辈子?
既然是讨厌的人,那就应该远远避开,最好避他个十生十世,入土时都要在墓碑上刻与他永不相见的碑文。
你不喜欢吃芹菜,难道还非得逼着自己去吃,去适应那个味道,美其名曰不会轻易向困难妥协?
救命啊!那不是值得你一定要为难自己而去克服的困难,克服它也并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会给你的人生留下一段无法抹灭的糟糕记忆!
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嘛,远离一切让你不开心的人事物,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这小猫……”
意江山哭笑不得,又感慨万千。
她不知道程梓是如何把这么复杂的意思通过几声猫叫表达出来,还说得清晰完整,有理有据,让人可以反驳,却不想反驳。
因为句句都说到了心坎儿上。
意江山一向自诩洒脱,但今日觉,自己的所谓洒脱与这只胖猫比起来,还真是不值一提。
难道因为他是爱里长大,又被蜜罐子泡得膨胀,才养出了这样潇洒的性子?
人不如猫!人不如猫啊!
“如果……真的避不开呢?”意江山羡慕得表情都裂开了,低头把下巴垫在程梓头顶,闷闷地问。
卸下笑容,她终于露出真实的情绪,满脸写着糟糕透顶四个字。
被当做枕头的程梓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也不妨事。
他捏紧拳头,神情坚毅:“喵!”
那就顺其自然,找着机会就干他丫的!
就像他允许餐桌上出现芹菜,但谁要是敢夹起芹菜往他嘴里塞,他非把那人当芹菜种地里不可!
被姜家人养得任性又大胆的胖橘猫如是想道。
嚣张得气吞山河如虎。
……
“再有两日接月天阙的入口便会打开,在意家附近。”姜二叔边择菜边说,语气平淡如水,好像只是在话家常。
“这么巧?”柳娘子一愣,挠了挠戴着珍珠耳坠的耳垂,将那片白皙的皮肤抓得通红,自己却一无所知,“那……阿意岂不是要跟某人见面了?”
“是啊。”
姜二叔微微皱眉,扔了菜走到柳娘子身边,将那对让她不舒服的耳坠摘下来,指尖凝起水汽,拂去她耳垂上的痒痛晕红。
做完这些,他才回到原位继续择菜,慢条斯理地说:“你家山神大人昨夜已进入接月天阙,那位仙子应该已经在骑马赶来的路上了。”
“……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