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微炀轻轻点头,看向他的神色带着点倦意。
“那我帮你把行李箱放到柜子上。”江许寒故意在傅微炀面前亮了亮上臂的肌肉,似乎在说,“一点都不小!”白皙的小臂上肌理线条柔韧强劲,不似健身教练那种油腻的大块头,看上去反而有种淡淡地青春荷尔蒙气息。
“多谢。”傅微炀歪了歪头,盯着江许寒让开了路。
方谭一以为自己见了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许寒放完了箱子,又黑着脸开始帮傅微炀铺床,活像个贤惠的小媳妇。
他挪动几步,小声朝江许寒问道:“你不怕gay了?这么快就被搞定了??”
“说什么呢。”江许寒只是看出傅微炀好像不会铺床,总不能让室友就在地上站着,才帮忙的,他把床单抻平,胸有成竹道:“放心吧,他不喜欢我。”
方谭一撇撇嘴,“你咋知道?”
玄学告诉我的,江许寒心说。
晚间,还没接到课表的同学们都跟撒了欢似的往学校建的游泳池跑,虽然已经入了秋,但是京都的气候偏暖,正式转凉也要过了十月份。
江许寒跑进更衣间换泳裤,忽然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他本能一回头,就看到傅微炀朝着他的下三路扑了过来。
手指还好死不死的,按在了他腰部以下腿往上的位置。
“!!”
还说不喜欢我?竟然都这么急得跑过来袭击我了!
玛德,什么狗屁玄学,又在骗我!!
作者有话说:
傅微炀:误会误会-。——
江许寒:你看我还信你么?你就是想泡我,哼!
第4章
傅微炀迅离开那片温热,松手时明显感觉到了指尖的空隙正在不断被什么填满,但他没顾得上去解释自己为何忽然冲出来,只抬起右脚,蹬在江许寒手边的长凳上,一下一下地捏着脚踝。
他明显蹙了蹙眉,似乎不太高兴。
这原主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一会儿被砸头,一会儿又崴脚,结果对方去登极乐了,留他在这儿平白受苦。
傅微炀誓他刚刚绝对站得很稳,正拿着条泳裤比向自己时,脚下不知怎么一个打滑,然后就奔着对方窜了过去。
江许寒被惊到,又不敢出太大声音,毕竟更衣室人来人往,只能一手捂嘴一手抓着长凳,一双狗狗眼中全都是羞愤和气恼。
敢捏他那里,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傅微炀蹬着脚,从后面看上去,倒像是个把良家小媳妇逼到死角的山寨大王,仿佛不从了他,这人就要来硬的了。
江许寒脑补了这个场景之后,一时间更加气愤。
就算对方是山大王,那他也不是什么良家小媳妇,至少也是个良家猛一小媳妇。
“……”
江许寒嘴巴鼓鼓,目光直,就开始跟自己较劲,为什么老忘不了「小媳妇」这三个字?
身边,傅微炀用脚碰了碰他,“喂,能不能请你……把我扶回去?”
“啊……啊?”江许寒睁大狗狗眼,顶灯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照的亮亮的,连其中的诧异都描摹的一清二楚。
傅微炀极浅的笑了下,抬抬手臂,“多谢。”
他没解释刚刚冲过来的原因,不过是用脚尖踢了踢对方,江许寒的耳尖都要红上一红,傅微炀本能的选择沉默是金,如果他敢在多说一句,保不齐这弟弟就要拉着他一块跳泳池自鲨了。
江许寒也看出他的脚似乎是扭到了,但又秉承着「男男授受不亲」的原则,只能一手抓着对方腰侧的衣角,一手用食指托着傅微炀的手臂,就那么拖拖拉拉地回了寝室。
——
傅微炀睡过一觉,脚踝连着小腿都好了许多,原本也伤得不严重,就只是一股寸劲。
昨晚,未免生跟弟弟头挨头睡觉觉的事情,他特意调了个位置,江许寒冲澡回来时,可能是看到了,便也默契的调了个位置。
青大每间寝室只住四个人,两两床铺挨着,格局是正方形的,左边两个床铺,右边两个,门对着那一面还带个小阳台,而浴室就在门的右侧,过道中间是四张大书桌,平时他们除了在桌子上吃饭、学习,偶尔还联机开个黑。
傅微炀早起没课,正坐在床上呆,手机就像是掐着点似的响了起来。
“啦啦啦-粉红的扇子飞舞——(1)”
傅微炀一个哆嗦,差点把它扔出去,这么浪的手机铃声?
直男杀手,不愧是你。
方谭一的电动牙刷还在嘴里呜呜的搅合着,闻声,他就暗戳戳地探出了头,跟傅微炀对视起来。
傅微炀佯装淡定,按下接听,裴妮素温婉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廓,有种如沐春风的柔润,“甜甜,下午上完课的话,回来吃个饭吧,今天是你和小硕的生日,老傅一早可是亲自去订了个双层大蛋糕。”
尽管裴妮素的语调自然柔和,但他还是听出了一丝卑微的恳求之意。
“好,我会回去的,妈。”他有些不太习惯喊出这个称呼,毕竟他从前就只有一个奶奶。
“好,好,那我这就去把你爱吃的椰子冻准备上!”裴妮素似是松了口气,愉悦的挂断了电话。
说起傅家,傅微炀多少有点无奈。
当年裴妮素生下儿子后,就闹得产后大出血,傅焰放下生意和一切从外地赶回来,连降世的小婴孩都没顾上看一眼,整日整日地守着裴妮素,不得不说,这对夫妇简直就是恩爱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