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时全无平日那份凌人之气,显得十分柔和,但依旧英俊。房间里没有开灯,还拉着窗帘,光线昏暗,可楼果贴的很近,依旧能看清他面颊上的毛孔和每一根睫毛。
过去不曾注意过,原来简令飒的睫毛那么长,楼果忍不住抬起手去触碰。
指尖才刚碰到,简令飒的睫毛抖了抖,睁开了眼。
楼果吓了一跳,因为心虚而整个人蹦了起来,倒退着下了床,还差点在床边跌倒。
简令飒迷蒙了几秒,皱着眉抬头:“怎么了?”
楼果心脏跳得飞快,小心观察他的表情,好确认他是不是才刚醒。
“生什么了?”简令飒逐渐清醒过来,担忧地坐起身来。
楼果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有听见自己刚才愚蠢的碎碎念。
“没事,”楼果顾不上穿鞋,光着脚往后退,“我回房了!”
。
待他洗脸刷牙完毕,简令飒也走出了房间。
“感觉好些了吗?”他问楼果,“有没有量过体温?”
“忘了……”楼果说,“应该已经退烧了吧,没什么不舒服了。”
“才七点,”简令飒走向他,“就算烧退了,刚生过病也应该多休息,没必要那么早起。”
“……简总,”楼果哭笑不得,“我得上班。”
“在家做也一样。”简令飒说。
“不一样,我昨天浪费了一整天时间,一点进度都没有。”楼果诚实地说道。
简令飒摇头:“那是因为你生病了。”
“不行,我得去,”楼果很坚持,“我整天请假不去,很怪的。”
简令飒无奈,想了会儿,说道:“那我送你。”说完,见楼果迟疑,他又强调,“我们各退一步。”
。
路上,车厢里十分安静。
简令飒没有对他昨晚的言行提出任何意见,仿佛一切都稀松平常,不值得在意。
但楼果知道,有些事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从早上起,简令飒脑袋上的emoji一直很平静,没有好兄弟,没有亲亲,连小爱心都消失了。
楼果难过又生气,用力揉搓挂在包上的小企鹅。
小企鹅软绵绵,被他搓得面容扭曲,模样可怜巴巴的。
“我给它起了个名字,”楼果轻声说道,“它叫简笨笨。”
简令飒闻言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楼果的脸腾一下便红了,一面为自己孩子气的行为感到羞耻,一面又咽不下心口的郁结之气,于是虚张声势地也看了回去,眼睛瞪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