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廷舟握着女人的手,迟疑片刻,“如果明天中午没有烧,再考虑出院的事情,你要是有工作,我把电脑和书给你拿过来。”
“……那好吧。”
许晚知道蒋廷舟是担心她,也只能答应。
此时她穿的是医院的病号服。
虽说已经是小号,却也十分宽大,领口很低,露出女人白皙的皮肤和半截秀气的锁骨。
蒋廷舟看着女人的皮肤,拇指反复摩挲着掌中的柔荑,“晚晚,那天我帮你穿衣服的时候……”
“那天麻烦你了,我也没想到我会在洗澡的时候晕倒。”
许晚不敢听蒋廷舟再把话说下去,只能出声打断。
她昨天晚上就想起这件事情,一直不敢提。
现在男人提起来,她更不好意思。
“嗯……”
“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我特别瘦,没有足够有女人味的身材……”许晚顿了顿又说,“而且皮肤上还有些旧伤,总之有很多缺点。”
许晚虽说没看过蒋廷舟的全裸,却也能肌肉轮廓看出男人身材很好。
在她眼里,蒋廷舟完美到过分。
而自己却连普通都算不上。
“我就是要问你这些伤,是当年你父亲打的吗?”蒋廷舟问。
“嗯……”许晚拉起病号服的袖子,手臂上有浅伤,“我爸爸抽烟喝酒赌博都沾,打我就是家常便饭,有时候会找点借口,有时候甚至借口都不会找,喝醉了会打我,赌钱输了会打我,那时候家里很穷,做饭只能做一点,我想多吃一口,都会被打……”
许晚说着,眼泪顺着眼眶往下落。
蒋廷舟伸手把女人抱在怀里,“别想了,别说了,你现在是我太太,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
许晚在蒋廷舟怀里,带着呜咽声问:“你也是律师,你说说,我父亲这样的人配做父亲吗?他那天打我打的好重,甚至把我打晕了,他不该死吗?我妈妈杀了他,她就算有错,应该被判13年吗?”
“……不应该。”
蒋廷舟说出这几个字时,心情更加沉重。
当年他应该可以做的更好。
就算许晚母亲不算正当防卫,也应该少判几年。
许晚亲自说起这件事情,亲自问他,让蒋廷舟更没有勇气说出自己是蒋玄洲这件事情。
在外面,多少人说他是业内传奇律师。
可在许晚心里,他可能就是天底下最无能的律师吧。
“对了,老公,我舅舅的案子……”
许晚突然想起许家山和刘兴的案子。
当时蒋廷舟说这件事情交给他,她忙余双双的案子,也没怎么问过。
“已经立案了,案件细节你都给我说过了,我尽量不再问你,不过不管怎么说也是刑事案件,需要一定时间,如果你不放心外婆,就让老人家回来,在我们小区租个房子,或者……我问问我们老板在小区有没有其他房产,让老人住一下。”
蒋廷舟知道许晚在顾虑什么。
也尽量帮她减少顾虑。
这个案件由他来办,自然不需要向许晚一遍遍确认经过,一遍遍揭开她的伤疤。
“你就别问你老板了,我也有存款,我有空在周围中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也跟外婆商量一下。”
“你负责问外婆愿不愿意搬家,找房子的事情交给我吧。”
许晚不好意思再麻烦蒋廷舟,只能说:“那房租也要我来交。”
“许晚。”蒋廷舟稍稍坐正,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我和你结婚,没有重新买房,买车,已经算不称职了,如果这点小事还要你来出钱,那我作为男人真有点抬不起头来。”
“没有,你很好。”
许晚有时候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积德,才能遇见蒋廷舟。
男人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这样,明天等你出院了,我陪你去选一辆车,当我送你的礼物,这样以后你就不会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