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都不等宫彦里说话,蒋廷舟先说:“许晚烧了,你现在找你们医院的救护车过来接她。”
“烧多少度?”
宫彦里先问。
“多少度……”蒋廷舟愣了一下,伸手去摸了摸女人的额头,含糊道:“至少有四十度吧。”
“大哥,温度是说出来的吗?是量出来的!再说了,四十度你知道什么意思吗?要是真的四十度,她醒来搞不好都不记得你是谁了。”
宫彦里对蒋廷舟整个一个大无语,“你家有没有体温计,量一下。”
蒋廷舟一直都是大少爷,从小到大从来都是别人照顾他,他没照顾过别人。
而且他身体好,也几乎没有生病过。
“有,有吧,我找一下。”
这个房子住了一个多月,但他们真正在家的时间很短,除了卧室和浴室书房,连客厅使用频率都很低。
“你先量体温,如果温度特别高,就别给人家穿太厚了……”
“她烧,不穿厚点病情加重怎么办?”
不等宫彦里说完,蒋廷舟先着急。
宫彦里想吐槽蒋廷舟,考虑到病人要紧,直接说:“你是医生我是医生?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你是医生,听你的,你说。”
蒋廷舟语气明显软了下来。
宫彦里又想吐槽他,还是压下来,“先量体温,如果过三十八度五,可以先考虑物理降温,拿毛巾敷在额头,然后用温水擦手心腋下这种出汗多的地方,如果吃饭了就吃点退烧药,没吃饭就算了,我现在要挂电话联系医院,你找体温计去,现在雨大,尽量保证尽快到你那吧。”
“行,尽量快一点,她烧得很厉害。”
蒋廷舟声音难得好说话。
宫彦里听着都觉得有些陌生。
身为华国大家族蒋氏的准继承人,头脑聪明,体育出众,继承天蔚集团后,杀伐决断的做事方式让那些古董股东纷纷闭嘴。
就这么一个人,很难说他在乎什么,现在居然为一个这么普通的女人把自己的位置放这么低?
宫彦里对许晚的评价只有两个字——漂亮。
她不是让人一眼惊艳的大美人,不是娇艳的玫瑰,如果要形容,更像是秀外慧中的白玉兰,圣洁迷人。
可仅仅是这一点,似乎够不着让蒋廷舟这么为她着迷。
但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身边就不该有这样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妻子,也不该是让人轻易现的软肋。
宫彦里刚刚进家门,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
他给医院打了个电话后,看了看窗外的大雨,拿起一旁的车钥匙又开门离开。
宫彦里到医院不到二十分钟,医生通知他救护车回来了。
他去住院部VIp病房看见蒋廷舟一个人站在外面。
“怎么样?”
宫彦里走过去问。
“量过了,烧39度。”
“怎么突然烧了?今天淋雨了?”
“嗯。”蒋廷舟目光变得有些阴冷,“我怀疑是天袁律所有不长眼的人搞事,我让袁树新查一下。”
“查了然后呢?把那个人开除?”宫彦里直接说,“你干脆就把自己的身份交代了,告诉她你是天蔚集团总裁,然后宣告天下她就是你的夫人,别说天袁律所那些人了,全北城乃至全国多少人见她不得客客气气的?”
蒋廷舟沉默数秒,道:“就不说我之前为她母亲打官司的事情,如果她知道我和她身份的悬殊,恐怕会当场和我提出离婚。”
“兄弟,不是我说你天真,天下女人都一样,只有嫌你穷的,没有人会嫌你富。”
宫彦里拍了拍蒋廷舟的肩膀。
大概是年纪大的缘故,宫彦里更为现实。
“她不是。”蒋廷舟道。
“要不等会我帮你试试?”宫彦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