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廷舟?”
许晚讷讷看着眼前的男人,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
蒋廷舟顺势从女人怀里拿过包,另一只手打理了一下女人脸颊上的丝,温声问,“加班辛苦了,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
许晚站在原地,看着面前表情如常的男人一时有些无措。
有那么很短的一瞬,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男人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又问:“怎么了?什么呆呢?”
“蒋廷舟。”许晚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中午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吗?”
“中午?”蒋廷舟表情严肃起来,“刘兴又找你麻烦了?”
“不是,他没有。”许晚抿了抿嘴,小声说,“我说我妈妈是……”
蒋廷舟张开双臂,用一个拥抱打断女人的话,“我记得,我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不怪你,不怪你的母亲,我不希望你再说第二次,不是我不想听,是我不想看见你再自揭伤疤,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以后……”
蒋廷舟轻轻拍了拍女人的后背,吐出四个字——
“万事有我。”
以后万事有我。
许晚在心里默念这六个字,眼泪顿时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受控制落下。
男人一语不,任由她抱着自己将所有的情绪泄出来。
许晚就这么抱着蒋廷舟哭了半个小时。
男人看着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哭成桃子,有些心疼的说:“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去餐厅吃饭了,不然别人肯定以为我欺负你,回家吧,如果你不想吃外卖,我可以亲自下厨。”
“你,你会做饭?”
许晚说话时嗓子已经有些哭哑了。
蒋廷舟伸手揽住女人,“其实……不太会,不过我可以学。”
“不用,我会。”
“没事,我来,我可以学,我相信以我的天赋,做出好吃的饭菜应该用不了多久。”
蒋廷舟因为是当年许晚母亲许平荣的代理律师。
他比她想象中更了解她。
当年为了能少判几年,许平荣说了很多关于许晚的事情。
许晚的父亲嗜酒好赌,有钱就出去喝酒赌博很长时间不回家,没钱了回来到处翻钱。
许平荣为了赚更多的钱,去给别人当住家保姆。
许晚从五六岁开始就经常一个人在家。
没有饭吃,她就去菜市场捡些破菜叶子,回家踩着小板凳用水煮着吃。
火和热水对她来说毕竟是危险的东西,小小年纪满手都是新旧烫伤的痕迹。
她很怕火。
害怕做饭。
-
蒋廷舟虽然这么说,许晚内心里依然觉得做饭应该是自己的事情。
她回到家后换了身衣服,走出卧室,看见厨房的灯亮着。
走近厨房时,看见蒋廷舟一个人站在流理台旁,白色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臂。
男人一只手拿着平底锅,另一只手拿着锅铲,眼睛紧紧盯着放在一旁的手机。
“我来吧。”许晚走近看见平底锅里的火腿切片,“是要做什么?”
“不用,我来。”蒋廷舟把平底锅把手紧紧握在手里,“家里有面包机,我想简单做个三明治。”
许晚看着专注看手机的男人,小声提醒:“那个……火腿片糊了。”
蒋廷舟给许晚的印象从来都是运筹帷幄。
她第一次见他这么手忙脚乱,笑着再次向他确认:“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我好歹是双证律师,做饭再难能有这个难吗?早晚得被我攻克。”
蒋廷舟把糊了的火腿放在盘子里,探身吻了一下身边女人的额头,“你在外面等我,最多半小时,保证至少端出一份像样的三明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