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小时像个探长一样审问他:“你要去哪儿?”
方剂支支吾吾的:“那个,不是去看江景吗,陪叮当。”
他想表达的是他要跟着6小时一起,可是这别扭的神态却让6小时感受到怪异,好像是他想和叮当出去玩,怕6小时不同意。
一个荒谬的想法闯入6小时的脑海。
方剂这家伙,该不会,其实喜欢的是叮当吧?
所以又要吃醋,又没对她有什么表示。
6小时想得一阵胆战心惊,感觉离谱,又不能排除可能性,联系之前他疑似gay的言行,还有现在的躲闪……
淦!6小时觉得自己顿悟了。
她郁闷得要升天,没好气地跟方剂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今天邻居都要去江边玩,你去了干嘛,和邻居团建吗?”
“那个,你不是跟叮当约好的吗?”
“叮当有事,下午还有网课,他不出去了。”
“哦哦。”方剂摸了摸鼻子,要把衣服换下来。
6小时:“你换衣服干嘛?”
方剂:“不是不出去了吗?”
6小时更怀疑了,怎么叮当不去方剂就不去了,“他不去,我还要去呢!”
方剂拿下门后挂着的雨伞,“那走,咱俩去。”
嗯,这还像句人话。
他俩一人撑一把伞,方剂的那把是个沉一点大一点的黑伞,6小时拿的是把透明的塑料伞。
因为下雨,骑自行车容易淋湿,他们就撑着伞往公园走。
这个时间,凤凰小区好多人都朝着公园方向走,路上各种五彩斑斓小蘑菇,只是没有了机动车的声音,感觉像是几十年前的街道。
6小时出门前脑子里盘旋的那个可怕念头还没完全消散,她不确定,但她诈人的语气很专业:“方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方剂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说话停顿时间都变长了:“没有啊。”
很刻意。
6小时停下脚步,“你不对劲。”
他们停在路边,身后是被铁丝网拦着的商铺,一阵风吹来,6小时的透明伞被整个吹翻,勾在了铁丝网参差冒头的铁丝上,伞面勾破个洞,脆弱的伞骨嘎嘣就断了一根。
方剂及时地把手里的伞举到6小时的头顶,看她费劲地把透明伞拿下来翻过去收起来。
他以为6小时在沙上那会儿是醒着的,现在要找他要一个说法了。
也好,就现在,说开了吧。
“你感觉到了?”
方剂的声音低沉,从6小时头顶传来。她抬头看他,尽管他把伞放在她这边大半,但是撑一把伞,空间还是局促得很。
6小时:“嗯,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