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悉风还是不大想搬回来,他们只是谈恋爱,没有恢复婚姻关系,她总觉得住进别人家里不够光明正大。
比沈锡舟帅一点:「下次我们抽空去趟民政局」
Breeze:「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情形有点尴尬,担心江开多想,她删删减减许久,才打出一行字。
Breeze:「我想先好好和你谈一段恋爱」
比沈锡舟帅一点:「听你的」「但是你搬回家里听我的」
拗不过江开,盛悉风还是搬回了岛湾十八号居住,不过毕业前,她几乎都住在学校里,临别在即,大家有组不完的局。
她还把钢琴和小提琴都捡了起来,毕业前的那些日子,她除了和各种同学校友吃饭,就是早出晚归地练琴,就为了尽快找回衰退的手感。
某天去琴房练琴的时候碰到了她的老师阵晓隆。
阵晓隆很欣慰地看着她背上背的小提琴:“回来就好。”
“您之前对我很失望吧。”盛悉风歉疚地说。
尽管她没有跟阵晓隆说过自己停止习琴的事,但她两手夸张的美甲,偶尔在校园里碰到阵晓隆,当老师的怎么会不明白她的状况。
阵晓隆甚至从来没有就此事问过她,该是对她失望透顶。
“没有失望,谁的人生没有遇到过瓶颈?想通了就能更上一层楼。”阵晓隆拍拍她的肩膀,“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看盛悉风不解,她轻笑:“不喜欢音乐的人,不可能学出你这个水平。但凡喜欢,又怎么忍心真的放下。”
“好好学下去,悉风。”她接下去的话,更是彻底给了盛悉风莫大的肯定,“我收你当我的学生,就是因为我认可你的水平,而不是别的任何原因。”
盛悉风一直觉得,老师六年来只收了她这一个学生,很大程度上是看在她家庭背景的面子上。
确实,家庭背景因素并非完全没有功劳,试图拜阵晓隆为师的学生太多了,她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耐心一一面试,所以近年来几乎关闭了收生通道。
盛悉风显赫的背景是块敲门砖,院长和器乐组族长亲自拜托阵晓隆给面试机会,她无法拒绝,但让她决定收生的,是且只是盛悉风的琴技。
至于江开,继续在赛场上光热,正常情况下,车队要根据车手的表现,在每年八月的夏休季前后才决定是否续约。
但随着日本站江开又一次勇夺第七、拿到6点积分,王牌车队Feast便向他抛出了橄榄枝,Feast队今年会有一位老牌车手退役,虚位以待,正在接触多名车手,其中也包括他。
predotor车队得到消息,更是急哄哄直接提出跟他续约。
江开告诉盛悉风,自己还在考虑。
“Feast资源一骑绝尘,但有阿尔科兹这尊大神在,不一定能给多少到我头上,predotor最近吸引了很多赞助商,前景很好。”
“我等到夏休季结束再做决定。”他规划着,“夏休季好好陪你,我们去外面玩几天吧。”
F1全年21场分赛,每两场比赛之间都只隔一周或者两周时间,连续两个周末都有比赛就叫背靠背,其中更有两次三连周末比赛,也被称为魔鬼三连背靠背。
唯有八月,有一段长达三周的休息时间,那是车手们整个大半年比赛期间最悠闲的夏休季。
盛悉风也非常期待他的夏休季。
自从互通心意,两个人除了拥有过两个不眠不休的夜晚,其余时间一直在异地,相处少得可怜。
而异地,注定是艰难的。
见不到面,关于对方的生活只能靠对方汇报和自己想象,爱意汹涌的时候无法拥抱,昼夜倒轮导致沟通不及时,有时兴致勃勃和对方分享点什么,等对方醒了再回,自己早就过了那个情绪。
两个人的第一次矛盾出现在6月中旬,盛悉风毕业的前夕。
彼时她正和室友们兴致勃勃聊起她们的毕业旅行——待明天的毕业典礼结束,她们就要飞往奥地利,觐见每一个音乐生心目中的音乐圣地:维也纳。
而且江开正在奥地利的斯皮尔堡准备下一场的比赛,两地相差2oo公里左右,不算太远。
怕他分心,她打算到了那边,再根据情况决定找不找他,他训练紧张的话,她就专心和室友们玩,反正就算不紧张的话,他顶多也就匀她点晚上的时间。
她就是个千里送炮的大冤种。
江开的电话就是那个时候来的,他质问她为什么不能听话点,又和任豪杰联系。
事情的起因是她网购狗粮的时候没留心,把地址填到了恒天名座,只能过去拿,好死不死,她每次买狗粮都几个月几个月地屯,对着几百斤狗粮一筹莫展之际,恰好碰上任豪杰,他就帮她把狗粮搬到了车里。
结果这个事情居然被江开给知道了,不消多说,肯定是关伊告的状。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让老同学帮个忙而已,她问心无愧。
可问题是盛悉风从恒天名座回家之际,刚好和江开打过电话,说起狗粮寄错地址的事。
江开知道恒天名座的快递不像岛湾十八号那样有专属管家送上门,关切道:“你一个人搬那么多东西不是重死了?”
她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含糊其辞:“碰到好心人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