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悉风在路上接到了江开的电话。
江开开门见山:“沈锡舟知道了。”
“我还户口本的时候被他抓到了。”
江开:“他暂时不会说出去。”
“嗯。”盛悉风只作不知。
没人断片,都清晰记得昨夜那些荒唐行为和胡言乱语,不过可能因为隔着话筒的缘故,双方都表现得相当淡定。
但因为过于淡定,聊的又是不相干的话题,就显出一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刻意来。
江开老生常谈:“你搬回岛湾十八号住吧。”
盛悉风拒绝:“不用了,反正你又不在,我一个人住那边,别人也说不着什么。”
“那边治安不好。”江开说。
盛悉风知道他介意任豪杰也住恒天名座,但他居然能扯出治安不好的借口,她着实挺佩服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我觉得挺好的。”
“前夫大摇大摆扛着前妻进小区都没人阻拦,还好?”江开冷嗤,“我看他们的安保系统大有问题,根本没法保障业主的人身安全。”
盛悉风:“……”
怎么没人阻拦,任豪杰拦了,小区门口保安也拦了,保安想多问两句,被他一句“老婆喝醉酒疯”劝退,再加上他人模人样的,脸还能刷开门禁系统,一句“欢迎回家,尊敬的业主”彻底打消对方的顾虑。
昨天还凭借所谓的“安保系统大问题”胡作非为,今天就翻脸不认人。
过河拆桥算是让他玩明白了。
她不跟他争,论起强词夺理,她不是他的对手,把他逼急了他一会指不定真去投诉人家。
“再过几天就开学了,我到时候会住学校寝室。”她主动提到狗儿子的去处,“平时金毛就送到我家里去,或者给你爸妈解解闷。”
她把金毛安排得明明白白,江开话头被截,于是顺着和她聊起校园生活:“你怎么大四下学期还有课?”
盛悉风还没原谅他昨晚的所作所为,说正事也就算了,她并不想和他闲聊,但因着意外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内心触动颇深,最终选了个折中的态度,不冷不热道:“化妆课,表演课之类。”
申城音乐学院大四上学期实习,下学期正常上课,但都不是专业性质,而是些味延展的科目,比较随意,不强制上,学生也可以选择继续在实习单位待着,等到期末考走个过场就行。
她不打算碰琴,学生生涯的最后一段时光可以说相当清闲,只有毕业论文一件正事。
江开仿佛没听出来她的敷衍,语气带点揶揄:“就你还用上化妆课吗?你教老师还差不多。”
盛悉风高中就开始偷偷摸摸学化妆了,臭美地擦粉,刷睫毛膏,涂口红,不敢太浓,怕被督导组现,有次还把自己的眉毛剃坏了,愁眉苦脸了好几天,被他和沈锡舟疯狂嘲笑。
这种对话就有点打情骂俏的趋势,盛悉风本来不欲理会,但女生是一种很矛盾的生物,既不喜欢别人损她化妆技术烂,也不喜欢别人说她化妆技术太好,因为听起来像是她的美貌全靠后天加工。
“我也没有很会化妆。” “我本来就……”
她想说我本来就长那样,但在江开面前说这种话,她又觉得挺自恋的,说到一半干脆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