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悉风把脑袋拱进了枕头。
如果要说他做这些,她毫无触动,那是骗人。
可她现在不需要、也不想要这些。
趁着钟尔还在洗澡,盛悉风把电话拨了回去。
江开第一时间就接起来了。
她平静地告诉他:“你走吧,不要再管我了。”
没有道歉,没有解释。
他不说话,半晌,冷冷地自嘲一笑。
直直地戳中了盛悉风的神经,没错,在他看来,她这个人不识好歹,狼心狗肺。
她烦躁至极:“我是你老婆的时候,你听说我被埋在地下,就算以为是诈骗,连一个确认安全的电话都没给我打,现在要离婚了,又为什么来管我了,这到底算什么?”
“我打了。”江开说。
“……”盛悉风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天她的手机后来确实没有电了,但在没电之前,少说还有三五分钟。
期间她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可是他没有。
江开是那种很厌烦在别人不信任自己的前提下出言解释的性子,他有好一会没说话,最后他一言不挂了电话。
*
这天盛悉风在钟尔这里睡的觉,睡前她不死不休,盘着腿坐在钟尔身边,把狼耳夫妇所有能抠的糖都仔仔细细抠了个遍。
钟尔从一开始的心花怒放,听到昏昏欲睡,最后告饶:“祖宗,睡吧。”
盛悉风不放心,担心明天起来小方就把她送走。
“他敢?!”
得到钟尔绝对会留住她、还带她进组、而且会名正言顺给她安排助理身份的保证,她才高兴了。
可是躺在床上,她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妮多……”
“救命……”钟尔白天在剧组累得只剩半条命,明天还要早起,这会俨然要疯了。
忽然琢磨出一点什么,试探着问:“你是不是要离婚了,所以心情不好?”
盛悉风所有的亢奋都在这个问题中烟消云散,她在黑暗中眨眨眼,说:“没有啊。”
她说的那么笃定,不知道是在骗谁:“反正我又不喜欢他。”
钟尔就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性子,象征性哄她两句,就撑不住睡意失去了意识。
剩盛悉风一个人,时而思考人生,时而拥抱自由,体验冰火两重天。
精分之际,身边的手机屏幕进来一条消息,屏幕光亮起,照得她半边脸庞微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