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她,人也离她远些。
盛悉风仍不得安宁,她身上出了层薄汗,刺刺辣辣痒的难受。
房间里时不时响起她指甲挠在皮肤上的刮擦声,起先还算正常,很快她就开始不耐烦了,下手的力道越来越重,展到后来,已经颇有点恶狠狠的意味。
仿佛那是别人的皮肤似的。
江开睁开酸涩的眼睛看一眼,她背对着他,侧躺在距离他大概一米开外,手一会绕在身前一会绕到身后,胡乱抓挠。
“背痒吗?”他重闭眼,克服睡意,懒洋洋地问她。
盛悉风dna都动了,一个劲点头:“痒的,很痒。”
江开估算着距离朝她挪近,撩开她睡衣后腰处,手伸进去。
历史重演,像小时候他第一次碰到她的背,两个人全傻了。
这次是五雷轰顶的傻。
她其实是正对他的,只是长糊了一脸,昏暗中他囫囵一眼,便想当然以为她背对着自己。
那是比她的背还要神奇一千倍一万倍的触感,猝不及防地,刷他对触觉感官的认知。
也许是醉意上头的缘故,盛悉风的羞耻感相当迟钝,她等了两秒没等他把手移开,以为他没现,就拨开头,好心提醒他:“江开,那不是我的背……”
不自知的引-诱才是最要命的。江开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缩一下,手指更深陷进她雪堆般柔软的皮肤里。
他的每一根血管成了引信,从指尖开始,一路噼里啪啦燃着火星子,火树银花地烧向最终的燃爆物,名为心脏。
轰然爆炸,欲罢不能。
良久,他喉咙里才溢出一声淡淡的“嗯”,手绕到她后背,那个过程漫长得像一场酷刑。
用他们彼此都熟悉但久违的方式,四指从上到下一遍遍梳过她微潮的背脊,像抚摸一只慵懒的猫。
极致的享受里,她烦躁的情绪得以快平息,整个人轻盈得不像话,舒服到不知所云。
她的呼吸渐渐缓慢,江开给她挠痒的动作缓下来。
他的瞌睡已经彻底醒了。
从第一次碰到她的背起,他从来没有哪次觉得这般索然无味。
能救他于水火之中的解药近在咫尺,且毫无防备。
只要他狠狠心,就任他偷,任他抢,任他掠夺一空。
*
盛悉风第二天很晚才醒,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床上,明晃晃的一线。
她撑着昏沉的头脑坐起身,抱着头坐了会,忽然想起昨天蠢狗好像又尿床,江开在她这里过夜来着。
此刻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他不知所踪。
说曹操曹操到,小屋的感应器出“滴”声,一人一狗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她门前。
尽管他这两天都睡在这里,但他没忘记这是她的房间而不是他们的,还是出于绅士风度叩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