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搞不清状况,就把手机往赵大专家面前一送:“你说他什么意思?”
赵梦真粗略扫一眼,注意力全被对面的名字吸引:“这谁啊?”
盛悉风只蹦个姓:“江。”
赵梦真:“……”
盛悉风:“因为沈锡舟叫‘级大帅比’。”
男孩子的友情啊……赵梦真大开眼界。
回归正题,赵梦真笃定地说:“这还用问,你老公想约你呗。”她撺掇,“快跟他说你没有。”
就在她说话的间隙里,盛悉风已经把“有”了出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就他那前呼后拥的阵仗,有的是人想和他一块跨年,他哪根筋抽了,居然跑来约她。
她承认,她并不是无动于衷,心里像一听开了盖的碳酸饮料,噼里啪啦跳着小气泡。
她还记得她高一那年的跨年夜,沈锡舟和江开勉为其难带着她一起过,先翻墙去找家教甚严的庄殊绝,为了把她弄进围墙,两个男生费了老大劲,又是抱又是托,期间不断扬言让她一个人等在外面算了,最后她出价一千块,踩着江开的肩膀爬上墙垛,沈锡舟接着她下跳。
到了庄殊绝家楼下,沈锡舟和庄殊绝隔着两楼高度腻歪,她和江开则站在一旁当电灯泡,假装不看,实际耳朵都竖得老高,当听到比较黏糊的对话,两个人挤眉弄眼地笑,被沈锡舟一人一个肘子示意他俩闭嘴。
后半夜,两个男生罔顾市区禁燃烟火的规定,带她跑到江边玩摔炮和仙女棒,还被巡逻的骑警给现了好一顿追,他们两个一边商量着“要不把盛悉风扔下,弃卒保车”吓唬她,一边一左一右拉着她狂奔,一刻都没有松开过她。
她时常想念那个夜雾湿重,又爬墙又钻草坪、汗流浃背有点狼狈的夜晚。
但现在的她时刻都在提醒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而且她确实有约,人家赵梦真鸽了男人陪她,她要是鸽了赵梦真陪男人,成何体统?
她可不是那种不讲江湖道义的人。
消息仿佛石沉大海,盛悉风等了一分钟没等到回音,干脆把手机一丢,再不去想他。
权当他错人。
第二天下午,她从排练厅出来,看到了赵梦真半个小时前给她的微信。
梦想成真:「宝贝,晚上没法陪你跨年了,改天请你吃饭」
Breeze:「?」
梦想成真:「临时接了个商演,没办法」
Breeze:「怎么没办法?」
梦想成真:「他们给的太多了【哭】【哭】」
盛悉风差点捏爆手机。
天已经彻底暗了,满街的霓虹闪烁,人潮拥挤,那种接踵摩肩的热闹好像把寒夜的冷意都驱散了。
她打车到家,好死不死碰上江开食指转着车钥匙要走,照例人模狗样的。
见她回来,他上下眼风一扫她:“大过节的,没约啊?”他嘴角绽放一抹她熟悉至极的顽劣微笑:“人缘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