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背痒。”盛悉风窘迫地挣了挣,抗拒的意味很明显,“你呼气,我脖子痒。”
江开渐渐回神,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他和盛悉风成婚的第二年,他们亲密无间的童年时代,早就过去很久很久了。
那个紧紧跟在他们身后、麻烦不断的黏人小女孩,也被卷入时光长河的湍急旋涡,身影消失不见。
那种突如其来的错乱感让他觉得没劲透了,他蓦地撤回手,人也退至距她安全距离之外。
空气好似一下子冷却了,谁都没再轻举妄动,只剩两道清浅的呼吸,此起彼伏地交织,始终不在同一个频率。
同一个密闭空间里,显得那么近又那么远。
*
无事到天明。
江开睁开眼睛,整片朝南的落地窗大敞,大块大块澄净的阳光直射进房间,投落在浅色的木地板上,大半张床也被照耀,空气里漂浮的粉尘纤毫毕现,独属于冬天的特殊温暖。
根据阳光的方向,这会应该是中午了。
盛悉风也还待在房间里没有走,正叠着腿倚在床头玩手机。
江开头脑还是有些昏沉,随意扫她一眼便重闭上眼睛。
闭眼的那瞬间,视网膜里残存的画面像幻灯片放映,那是盛悉风睡裙裙摆下的腿,纤细直但不失肉感,白到晃眼。
她是非常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看着瘦,其实只是骨架小,一摸上去满手的软腻。
更有的是,看脸是个矮个,事实上身高过一米七。
是个大只萝莉。
江开向来不屑承认盛悉风确实有几分姿色,这是他和沈锡舟从小到大坚持的信念,和尊严等价,比生命价值都高。
将残存的画面逐出大脑,他翻个身背对阳光方向,打算再睡会回笼觉。
他和盛悉风在对方家里都很自在,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不存在心理负担。
盛悉风看不下去:“能去洗澡吗,一身酒气臭死了都。”
江开半晌才理她:“那你走呗。”
嫌臭还待他旁边玩手机,毛病。
“这我房间。”盛悉风说。
江开懒得动脑,用老招式,阴阳怪气学她说话:“这我房间。”
盛悉风果然被他惹毛,“噌”地爬了起来。
江开感受到身边床垫的动静,做好了盛公主恼羞成怒的准备,不外乎一把掀了他的被子或者拿枕头捂他脸,这么大了她也干不出跑下楼告状的无聊举动——真告状他也不怕,结婚以来,只要不是原则问题,老丈人和丈母娘都无条件偏向他。
根据她抓被角的动作,她选的前者。
“别动。”江开按住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