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颗冰冷的,无动于衷的心,只为她一人跳动,这样的事实,他不能让她知道。
少年把他的谋算埋在心底,嘴角扬起笑,得意洋洋地朝被成亲消息惊讶的温辞绎说道:“你也是自诩读过圣贤书的,就不要做出什么破坏他人感情的下作之事来。”
温辞绎:……
温珵安这张嘴真讨人嫌,更令人不爽的,还是他打不过他,说不过又打不过,人还已经被抢走了,温辞绎气闷到不想说话了。
被上天眷顾的疯子,疯成这样了,还能得到他可望不可及的温暖,太气人了。
马车中恢复沉默,苏叶是头疼的,他们从昨日起,一见面就吵,处在一个里也吵架,这两兄弟合作真的没关系吗,靠谱吗?
这不是一次严肃的,慎重的,要对付主和会任之行吗?
怎么搞得像是出来游玩一样?
她慌张的情绪由此缓解了不少了,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无奈之感。
沉默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车夫说道。
苏叶起身要下车,被少年先一步拦住了,没能掀开车帘,更没能从车上下去。
“阿珵,怎么了?”
温珵安严肃地回道:“入口已经打开,有人把守,你待在车里,捂上耳朵,等着我,等我来接你下车。”
将人重轻轻地按回位置上,少年偏头对温辞绎幽幽地说道:“外头的人,我来解决,你保护好阿叶,少一根头,你就死定了,听懂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六十六章
马车外,打斗声中夹杂着凄厉的惨叫声,不是少年的声音,苏叶却还是放心不下。
她一个没有武功的寻常百姓,想出去看看,又担心给少年添了麻烦,于是便将视线转向马车另一侧坐着的温辞绎。
“我一个人待在车内,不会有危险的,温公子去帮阿珵吧。”
听这动静,对方的人不在少数,也不知道少年一个人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温辞绎温和一笑,安慰她道:“别担心,他是除主之外,最厉害的,人多也威胁不到他的,苏姑娘放宽心等着他回来就是了。”
“可是……”
苏叶犹有顾虑,并未因他的话所动摇,他便又说道:“以我跟他的关系,我若下去了,不仅帮不到他的忙,完事之后,我们俩甚至都有可能打起来,为了省事,我在车上保护你是最好的选择。”
那是个讲不通道理的,他要是敢留苏叶一个人在马车里,他们俩打起来的时间会比温珵安解决外头守卫所耗费的时间更长,他是不指望一个只顾自己心情的疯子会懂的顾全大局的。
温辞绎都这样说了,苏叶也不强求了,安静地等在马车内。
她眉宇间的担忧并未消去,温辞绎多提醒了一句:“听不习惯,就听他的,捂上耳朵,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本也不该牵扯上你的。”
苏叶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比这更激烈更直观的场景,她在宣陵的小竹林已经见过一次了,这回还只是听声音,并没有太大的障碍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外面的声音停了下来,又过了好一会,温珵安才掀开车帘,请苏叶下车。
峰峦叠嶂的密林里,有一个二三十米高的土包,苏叶一下马车就看到了眼前的土包有一个拱形门一样的洞口,洞口处除了苏叶几人,再没有其他人了,守卫也已经不见了,只余下鲜红的血液铺洒在枯黄的草木之上。
顶着苏叶疑惑的目光,温珵安不自在地解释道:“怕吓着你,被解决的那些人都藏在灌木丛后面了。”
少年还记得,上一回,苏叶见他杀人,一连昏迷了好几天的事情,他不敢再惊吓着她,特意处理好了,才将人叫出来,至于成片的血迹,实在是时间不够,不好处理干净了。
有了他的话,苏叶不再多问了,少年没有受伤,至于被藏起来的是活人还是死人,是完整的还是残缺的,她还是不要问的好,这个组织的事情,不能用寻常的观念去评判,他不滥杀无辜,她就不会去质疑他的。
她没继续问,温珵安安心不少,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梅花袖箭,小心翼翼地绑在她的小臂上,并叮嘱道:“这是梅花袖箭,里头有六只小短箭,瞄准人之后,按下上头的开关即可射出,给你防身用。”
苏叶点头,听起来并不难,至少能让有一定能力的自保,可以减少关键时刻拖累他们。
交代好了之后,少年将她护在身后,走向那个被暴露并被打开的洞门,温辞绎将车夫留在外头待命,视线在灌木丛中停留了一瞬,才走进洞门。
踏进之后,他的身前,是被护得紧紧的苏叶,温辞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出声试探道:“弟弟?”
“什么事?”回应他的,是温珵安极其不耐烦的声音。
“没事,我以为你不会应。”
看到一个冷血无情的人细心谨慎地为另一个人着想,他有些动摇,兴许这并非是苏姑娘的痴心错付,兴许温珵安也并非他所想的那般毫无感情。
他略显欣慰地笑容,惹毛了温珵安,少年恶声恶气地道:“都说了别整兄弟情深这种恶心的戏码了,你嫌命长的话,出去之后,我就解决了你。”
“阿珵,你不能这样,温公子是你兄长,他是要和你缓解关系,没有恶意的。”苏叶轻轻拉着少年,试图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