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这才想起昨晚自己是靠着姬琅睡的,而且他们的姿势似乎一直没变过,有些不好意思:“很好,倒是你一晚上没动?”
“无碍。”
花满楼从他怀里出来,站起身舒展筋骨:“6小凤,该醒了,我们该出了。”
“哈~难得一个好梦就这么被你打断了。”6小凤打了个哈欠,一个翻身从地上跳了起来。
花满楼一边整理自己一边笑道:“不是你说的要早点上路?”
“确实是我说的,不过也要先打理好自己。”6小凤从包裹里拿了个馒头,“这附近有条小溪,我们洗把脸打些水再上路。”
三人收拾好行囊,再次上路。
接下来的行程没有青衣楼找茬也没有什么死人尸体,一路风平浪静,他们到了山西。
6小凤用指尖摸着嘴唇上刚长出来的胡碴子,一路走来他就摸了一路,没有胡子的日子实在不习惯。
花满楼微笑道:“真可惜你的胡子长出来了,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没胡子的样子,看起来比现在年轻漂亮。”
6小凤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胡子的时候年轻漂亮,虽然我也知道我没有胡子会比较年轻漂亮。”
花满楼笑的很神秘,却没有回答,只是问道:“那为什么要留胡子?”
6小凤见他不说,也就不追问,道:“因为我已经够迷人了,没有胡子的话这世上的女人都要被我迷死了。”
花满楼笑道:“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是太自恋了。”
6小凤道:“你得承认,那是因为我有自恋的资格。”
花满楼点头:“你说的对。”
6小凤刚要张嘴,已经听得不耐烦的姬琅冷冷道:“你们自吹自擂够了吗?有人来了。”
来的人是霍天青的手下,他是来给6小凤等人送请帖的。
他们这才刚到山西霍天青就知道了,这人他们不得不感叹对方的能耐。
珠光宝气的酒筵摆在水中,四面荷塘,一碧如洗,九曲桥栏却是鲜红的。珍珠罗的纱窗高高支起,风中带着初开荷叶的清香。
花满楼静静的领略着这种豪富人家特有的空阔和芬芳,姬琅坐在他身边,同样在看花,水里的花和身边的“花”,除了花这里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
水中,霍天青带着几个陪客同他们坐在一起,霍天青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而且很自信。而且他很健谈,几乎你说什么他都能接下话。
另外的两位陪客,一位是阎家的西席和清客苏少卿,一位是关中联营镖局的总镖头“云里神”马行空。
马行空是武林中盛名已久的人物,但他对霍天青说话时,却总是带着种说不出的谄媚讨好之意。
一个像他这种凭本事打出天下来的武林豪杰,本不该有这种态度。
而苏少卿是个年轻人,他与6小凤差不多的年纪,霍天青特地介绍他是个饱学的举人,可他没有一点书生的酸气,反而很洒脱。
但在其他人眼中,姬琅却是最醒目的存在。不论是样貌还是气质,而这样的人也不该是默默无闻的,可是在坐的人却全都不知道他。
霍天青在知道6小凤身边出现这样的一个人之后就已经派人调查过姬琅了,可现在霍天青除了知道他叫姬琅,是几个月前突然出现在花满楼的小楼里的,似乎并不会武功外,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
虽然姬琅不会武武功,对他们来说就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了,但只要是有姬琅在的地方,他就是大家目光的焦点。
主人和客人加起来一共六人,这正是花满楼最喜欢的一种请客方式,显见得主人不但细心周到,而且很懂得客人的心理。
可是直到现在,酒菜还没有摆上来,花满楼虽然不着急,却也不免有点奇怪。
水里的灯并不多,却亮如白昼,因为四壁都悬着明珠,灯光映着珠光,柔和的光线,令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明明人已经到齐了,可是该有的酒菜却没有送上来,但谁也没有提出这个问题,他们都在等着一个人。
当水里聊得正兴起时,一个人哈哈大笑的走了进来。那是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皮肤白皙细腻,脸上没有胡子,声音也是又尖又细,不过他有一个特别大的鹰钩鼻,倒是为他添了几分男子气概。
可这样的人却像个大老粗一样的说话,那就有些滑稽了。
花满楼听到声音后在心里想:“这人本来是大金鹏王的内库总管,难道是个太监?”
马行空率先站了起来,恭敬的行礼叫人:“恭请大老板!”
这人正是他们要找的人,珠光宝气的主人阎铁珊。
阎铁珊抓着6小凤仔细的打量大笑着说道:“你还是老样子,跟上次俺在泰山观日峰上看见你时一个样,完全没有变。”
他说话的时候透着浓重的山西腔,好像惟恐别人不知道他是山西人。
6小凤朝他一笑,干了一杯。
他又拍着花满楼的肩道:“你一定就是花家的七童了,而这位想必就是姬琅公子了。”
花满楼笑道:“七童见过阎大老板。”
姬琅却只是朝他点头颔,一副屈尊降贵的样子。
阎铁珊见了心里一怒,他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但现在不是火的时候,所以他并没有表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