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驱散各种不利效果的利针一刷,董仲平体内别说是砒霜的余毒了,就是平日沉积在体内的一些不好因素都给刷没了,再接一个缓慢回血的握针,不会立刻见效让人看出其中的神奇,却可以在一个时间段里,平稳的恢复他的身体机能。
手里的金针快而准确的插进各处的穴道,长长的金针直挺挺的扎在董仲平的身上,拿捏的不轻不重,多一份就会让他立刻死亡,而少一分却又会让所有的努力付诸一炬。那一针接着一针毫不停歇的认穴扎穴,就像是完全没有思考一样,即使旁观者看不到内力流动时带出的绿色光芒,却也足以让他们心驰神往,大开眼界了。
可他们又怎么知道,为了练到这样的境界,方晨花费了多少的时间和经历。
他自小身体就不好,可只要不是病的不能起身,方晨永远都是在和同门一起努力学习着各种知识,万花谷里医者最多,且个个医术不凡,但能达到宗师境界的却寥寥无几。
他的大师兄,是一位连他的师傅也要赞叹一声天赋异禀的真正天才,可天赋不如他的方晨哪怕不能越,却也不输多少,凭着的就是靠自己的努力迎头赶上——当然,这里面也有因为医者仁心的大师兄有着伟大的宏愿希望天下人能自医而一直在努力四处传授医术的原因在,他的大部分精力可都花费在了四处传授医术,收集资料帮助孙思邈完善《医经》上了,甚至因为努力太过而断了其他医生的财路,最后不得不誓只要大家能够回答自己的疑惑,完善医书,他愿意从此活人不医。
从此这活人不医的名头就落到了他的身上,甚至越传越偏,最后只让不知其中真意的江湖人以为,他是性情古怪,只愿意医治那些疑难杂症。
谷里的弟子每每说到这事总要替大师兄忿忿不平几句,他们的孙师父是那么个医者仁心的大夫,身为他大弟子的大师兄又会差到哪里去呢?
不过方晨不是他大师兄,自幼教导他的人又甚多,其中就有几个热衷于给他灌输一些似是而非的观念,所以医者的本质他不缺,该有的利益也不能少。
“诊金记得付清,我只接受现金支付。”收好最后一根针,方晨看向一直处于惊愕状态的两人。
周明强和董仲平的妻子看着方晨取了身上的针后,明显脸色好转的董仲平,很是不可思议:“这样,就好了?”
不用仪器更不用做手术,甚至连药物都没用过,不过就是扎了几针,原本的病危就变成了无稽之谈?这也扭转的太过简单了吧?这,能信吗?两个人面面相觑,显然都无法抛弃这份怀疑。
但很快周明强就甩开了怀疑,先前他那么重的伤不也是一晚上就好了?那晚上他可是清楚记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痛,可是后来医生一检查,除了皮肉伤,什么内伤都没有。
“当然,不过区区余毒,你们还想要我如何医治?”方晨取出帕子插手,对他们的疑问很有些不满,这完全是质疑他的医术。
“是我们失言了,还请东方先生不要见怪。”周明强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快,连忙道歉,他现在也是彻底了悟了,这位只知姓不知名的“东方先生”的医术,恐怕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了,能遇到他,简直是自己的造化,所以,他的态度就更加恭敬了。
董仲平的妻子也反应过来,面前这位可是她丈夫的救命恩人,得罪不起:“不知道这诊金您是现在就要还是稍后送您府上?”她还不知道方晨现在的身份是捏造的,想着能知道住处的话,以后也好走动一二,她丈夫的工作很有些危险,指不定哪天就可能需要这位先生出手相救,怎么能不敬上几分。
“嫂子,东方先生不住在蔚县。”周明强提醒道。
“瞧我问的,先生你等等,我这就回去给您准备诊金。”她身上的钱可都给丈夫付了手术费和住院费,这会儿身上自然是没有那么多的。
“嫂子既然没带,这钱我给队长先垫着就是了,队长现在还需要人照顾,哪离得开你。”周明强说完就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了两张十元的票子,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送到方晨面前,“先生请收下。”
董仲平的妻子看着他给出的钱惊诧不已,这么点钱,就是她丈夫一天的住院费都不够啊,正想提醒周明强,就见到那位“东方先生”还真的收下了。连忙闭上了嘴,心里更是明白了,这位根本就不是为了钱来的,要没有周明强,她丈夫这次怕是迈步过去了。当下就对周明强又是一番感激,对那“东方先生”也越恭敬了。
方晨本就不看重钱财,这钱收了能买个彼此心安,人情不好欠,还是当着买卖做,银货两讫的好。
“如无事,我就走了。”事情忙完了,方晨也不打算多呆,他溜出学校也是有风险的。
“先生,我还有几位同事也中了毒,您能给看看吗?”周明强原本还在踌躇要不要再求求人,见他要走,也顾不上再想了,连忙开口挽留。
方晨来的时候本就有出手救了所有人的打算,一个是救一群也是救,对他来说没有差别,只是人家不开口,他也不能上赶着去救啊,那不显得自己太主动了?
所以这会儿周明强一开口,他也就同意了。
剩下中毒的人还有三个,也都在重症病房,只不过董仲平因为情况最严重而独自一间被隔离了,而其他的人则因为病情要轻缓很多,而住在了一间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