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宽阔的广场,几许灯火远远照耀,传出几个魔童的嬉笑之声,共有八名小孩,正在此处玩耍,其中一个孩童九岁的模样,比其余看起都要大些,他斜坐在一方碎石台上,一副指点江山之态,命令其余魔童玩群斗的游戏。
“你们,谁能最终胜出,谁便有挑战大哥我的资格,要不然,每天都得将你们修行的感悟告知我,哼!”
“开战!”
顿时,七名魔童,各施其法,相互混战起来,虽然他们的修为不强,但下起手来,也是相当的狠,不时便有魔童被打得鼻青脸肿,呲牙咧嘴,奶声奶气的退出。
“苏遮,我不玩了,认输认输!”
碎石台的苏遮,一脸得意的笑道:
“嘿嘿,这下知道大哥的厉害了吧,还不快来给大哥捏捏腿,不然以后哥可不照顾你!”
退出的魔童,屁颠颠爬上石台,有模有样的给苏遮捏着,苏遮一脸享受道:
“嗯,再加点劲儿!”
“对对对,就这样,舒坦啊,嘿嘿!”
“我说杨睢,都让你不要迷恋哥了嘛,哥可是要成为传说的人,岂是你等庸俗之辈能向往的?”
就在这时,魔童混战,忽然停下,纷纷战战兢兢的指向苏遮二人背后。
“你们敢。。。谁?”
“啊,老头,你是?”
苏遮返身一看,瞬间大惊,顿时跳了起来,而杨睢则是唯唯诺诺的往石台下方退去,生怕惹怒了来人。
可以看出,其他魔童除了胆小,还有敬畏之心。
“爹?你。。。您这怎么会显化我爹的样子?难道前辈认识?您究竟是?”
苏遮倒也不傻,他从神秘诡异的油伞之上,看到了自己父亲的身影,而身怀如此神秘之宝的老人,加之方才毫无征兆的出现,定是一尊不可惹的神秘强者,所以顿时改了口。
来人正是白云暮,模样虽老态龙钟,但其身姿挺拔,尽显神秘之感。
“万载劫,千世罪,父债子还,祖债孙还,我是太古讨债人,也是来杀你的,你。。。替父偿还罪恶吧!”
云暮随手一指,落在苏遮头上,四周淡淡的清风飘过,可好半响,魔童都没有化为一堆血皮,只是浑身颤抖扭曲,无比难受。
“哎,终差一线,桑灵,这是人妖之别么?或许,是我做不到那等绝情世间的人吧!”
“可。。。又有谁会去可怜那些孩童冤魂呢?谁又不是从无辜开始?”
嗡!
噗!
一股将其他魔童震飞数十米的气势,瞬间爆。
“宁压凡躯一世,不纵无辜千年,尔及后世族,若敢入道,死!”
道音回荡四方,震傻了众童,等他们反应过来,云暮早已消失不见,且石台也被瘫倒在地的苏遮之血,完全染红。
众童仿佛都忘记了刚才生的事,他们只感自己,从可怕的鬼门关走了一遭,因为那个骄横的大哥,便是真真切切的遭劫了。
“青儿,你没事吧,刚才生了什么?”
“蝉儿,是谁对你出手?”
“。。。。。。。”
一个个魔修出现,尽皆关切着自家的孩子,可这些魔童,一个个摇头,神色恍惚,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最后纷纷被带走,唯独苏遮,无人问津。
好半响,苏遮才翻了个身,眼泪早已经打湿了衣衫,他极度想哭,却现自己不过一口气在,浓浓的愤怒充斥心底,终是挤出吃奶的力气怒吼黑夜。
“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贼老天,你不公,你不公啊!”
“。。。。。。。”
因为这一劫,导致多年后,一个疯疯癫癫的青年,踏遍山河,四处寻访名医就诊,以求入道,可最终都没有丝毫结果,而这样的事情,也并非个例。
白云暮与血云暮,相当于化身的存在,只是情况相对要特殊一些,甚至说,这是云暮走大魔道后的一种尝试,对于白云暮,他已经接近于没有任何情感,但是接近不等于是完全没有,这是他的本体,在准备击杀苏遮的那一刻,他终究是出现了拨动,并没有毅然降下杀劫,只是以神魔因果毁了苏遮可以修道的身体。
也从这个决断开始,注定他将来,再无参悟桑书神秘禁灵之力的资格,桑灵交给他桑书之时便说过,一旦开启桑书,身为桑书债主,若见负债人不讨债,那他便没有资格去参悟。
桑书承载的真正债主,是那沧海桑田万余年的无数冤魂,他云暮接了因果,就没有资格替那些冤魂仁慈。
这一夜,包括疯魔城以及南面五城,尽皆被云暮讨债,足有上百余人身死。
期间,他见到一尊入过沧海桑田的魔修老人,正悉心照顾残废的老伴,不离不弃,最终他选择废了对方修为。
还有,另一尊身怀六甲的妇女,他也未曾下死手,只让其成为了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