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鹤卿即使有人皮面具遮挡下,仍旧略显疲惫的神色,江卿颜知道是他这几天不眠不休驾着马车没怎么休息的原因。
平汌距离青州还有一段距离,江卿颜想了想,也没着急走,把挣扎了几天终于安静下来的明珠拽下了马车,让宋鹤卿去马车里好好休息一下。
这三天两人都没有给明珠东西吃,明珠下马车的时候饿的已经站不住了,几乎算是从马车上被她丢下来摔下去的。
江卿颜喝了口水袋里的水,然后蹲下身子,捏住明珠的脸,抬手往她嘴里倒了点水。
明珠一边咳嗽一边贪婪的喝着水。
江卿颜没有给她松绑,而是把一张饼子直接塞进她嘴里,让她自己吃。
此时明珠还保持着捆成蚕蛹的状态,那饼子又干又硬,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明珠感觉那饼都刺喉咙,但即使如此,因为求生的本能,她还是大口大口的吃着。
江卿颜也拿出了一张同样的饼,慢慢地撕着也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明珠那饼被咬断,江卿颜蹲下去,把饼捡起来,拍了拍灰,然后又放到明珠嘴里。
明珠顾不上嫌弃从地上捡起来的饼,继续有些麻木地嚼着。
江卿颜一边自己吃着饼,一边时不时的给明珠捡咬断的饼喂回去,两人就这么诡异又沉默无声地啃着饼子。
之前为了拍戏保持身材,江卿颜吃过不少粗粮,干硬的窝窝头,会掉渣的玉米面团子,水煮鸡胸肉,都没什么味道,就这样一顿还只能吃半饱,所以此时吃这个饼子虽然不好吃,但江卿颜也不会觉得难吃。
看着明珠一张饼已经吃完了,江卿颜又掏出一张,问她:“还吃么?”
明珠不能说话,但那一双杏眼此时看着她手里的饼子,尽是渴望。
见她点了点头,江卿颜又往她嘴里塞了张饼。
其实这饼要是用火烤了热一下还是挺好吃的,只是现在条件有限,江卿颜也懒得生火,便只能让明珠这么吃了。
江卿颜吃了一张半,明珠吃了两张,两人吃完以后,江卿颜又给明珠喂了些水,然后便无事可做了。
宋鹤卿已经飞鸽传书给清风居的人了,这里离平汌最近,附近清风居的人看到应该在下午的时候就能赶过来。
靠在马车外,江卿颜拢了拢身上的外衣。
现在天很冷了,树上的叶子大多都快掉光了,周围一片凋敝,显得有几分凄凉。
看着天空出神,江卿颜不免又想起了阿绿和阿黄。
之前马车颠簸,她只能摒除杂念的修炼内力,如今平稳了下来,她才有心情去想阿绿和阿黄的事。
江卿颜知道自己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即使是在父母的葬礼上,她也不觉得有任何伤心。
她是跟着奶奶长大的,从小长大见过父母的次数两个手数的过来,不过是有血缘的陌生人,所以她为什么要伤心呢?
后来奶奶也死了,她就成了孤儿,一开始辗转于各个亲戚家里,后来父母留下的赔偿金用完了,她就被送到了孤儿院。
江卿颜不觉得自己如那些亲戚说的一样,完全无情,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只不过她的情感没有别人那么丰富而已。
长大了一些以后,江卿颜便对演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靠着助学贷款和好心人资助,加上假期打工,勉强从影视学院毕业。
她很忙,真的很忙,上学时忙着学习和打工,毕业后忙着去各个剧组试戏。
江卿颜学会演戏后,也就学会了隐藏自己,可以正常的和人交际应酬了,她试着和一个人维系一段长时间的关系,但那会让她非常的累。
而且她现其实戏外她也不太需要多余的情感,便不再纠结这些了。
所以她除了在戏里生情后短暂交往过几个男友外,便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的朋友了。
她在拿到剧本时能根据人设和剧情快代入角色找到感觉,但一旦脱离了演戏,她的生活便平淡的如一潭死水。
所以当阿绿为了阿黄自刎之时,给了江卿颜极大的震撼。
碍于她本身的长相导致戏路太窄,江卿颜从来没有演过类似阿绿这样的角色,也不知道阿绿和阿黄这种在原文中连名字都没有的小角色之间到底生过什么,会让阿绿做出这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