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闻言,连忙给方丈介绍二人:“这位是我的子侄,名唤沈辞星,这位名唤刘云君,是辞星的朋友。”
方丈笑着点了点头:“不知二位之中身患隐疾的是哪个?”
“是在下。”江卿颜对方丈拱了拱手,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方丈朝她摆了摆手:“施主请来,待老衲为施主把脉仔细查看一番。”
江卿颜依言坐在他面前的蒲团上,将手递了过去。
方丈摸了摸她的脉搏,然后似笑非笑的看了她和沈辞星一眼:“这位施主说是那方面的隐疾,如今看来施主脉象阳脉常弱,阴脉常盛,看起来是阴阳失衡导致的,却并非什么疑难杂症。”
阳脉常弱,阴脉常盛,这脉象方丈就差明说她是女子了,江卿颜怎么会听不出这弦外之音,只是她此时易容有两层面皮,厚的很,闻言全当听不懂。
江卿颜看了眼柳如是,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才对方丈感激涕零道:“方丈有所不知,在下这病症看过不少大夫,也吃了不少的药,但却迟迟不见好,如今年岁大了,那些郎中也没了什么好的法子,只说要我另寻高明,但比起这个,在下今日特地来此,还是为了柳兄?”
“哦?刘施主还认识柳施主?”方丈有些讶异:“不知刘施主找柳施主有何要事。”
江卿颜有些为难的看了眼正安静看着这边的沈妤,却还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在下因这男生女脉之隐疾,面对女子时总是提不起兴致,早年前与柳公子偶遇,把酒言欢,好不快乐,从那夜之后,在下才明白过来,原来我竟有龙阳之好,只喜欢男子,从此后便对柳公子念念不忘,夜不能寐,每每午夜梦回之际总是梦到与柳公子那一夜的所作所为。”
“噗…”
那边刚倒了杯茶喝进嘴里的沈辞星闻言没忍住,一口茶水喷到了身后:“咳咳,你说你什么?咳,咳咳,你有龙阳之好?”
他旁边的沈妤轻拍他的背顺气,却也是面带了几分惊讶的看着江卿颜与柳如是二人。
柳如是原本淡笑的模样在脸上僵了僵,他深深地看了眼面上真诚到不似作假的江卿颜,语气沉了几分,略带着些威胁的意味:“刘公子说早年曾与我彻夜把酒言欢,不知为何我本人竟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江卿颜见他不死心的还想挣扎,索性深情款款的看着他,嘴上却继续说着能把众人惊掉下巴的话:“那一夜我们中秋画舫初遇,我们泛舟湖上,共赏明月,把酒言欢,柳公子多喝了几杯,满脸醉意,在下便送公子回房间,哪曾想公子拉着在下的衣襟不让在下离开,拉扯间我们就……”
江卿颜说到这里,略带暧昧的看了柳如是一眼,那眼神如有实质,好像能拉丝一般。
“原是如此。”
令江卿颜没想到的是,柳如是没有她想象中的黑脸,反而是被勾起了兴致一样问她:“那之后我们如何了?”
江卿颜只得硬着头皮道:“良宵苦短,自然是一起安寝了。”
不是她不会说,是这车接下再开下去它不能播了。
【宿主你惨了,你惨了惨了。】
“仅仅是一起安寝么?”柳如是笑看她细问道:“刘公子说的如此模棱两可,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生了什么。”
江卿颜不动声色看了眼沈妤的表情,见她也目露怀疑之色,有些为难道:“闺房之乐,岂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况且在场还有女子,柳公子还确定要我明说么?”
此时沈妤闻言也是轻咳一声:“刘公子与柳公子之事小女子本来不便多言,但在场之人也应该没人想听两位公子这种风月之事,还请两位慎言”
“沈姑娘不要误会。”柳如是见沈妤如此表态,他看着江卿颜笑到:“这位‘刘公子’只是在玩笑罢了,刘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江卿颜见沈妤误会,便知道目的达到,便知难而退,面上略带苦涩和委屈:“柳公子说是误会,那便只是误会吧。”
沈妤见她如此作态,面露几分不忍神色,终是对柳如是的态度冷淡了几分。
沈辞星看着神色各异的三人,面色怪异,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方丈手捻念珠,看完了这场闹剧以后,才双手合十,直接对两人下逐客令道:“刘公子的病乃是心疾,老衲无法治愈,至于柳公子的内伤早已无大碍,反倒是沈施主的先天不足之症需要调理,几位若是无事,就请自便吧。”
柳如是见方丈如此说了,便只能点点头,起身朝方丈和沈妤行了一礼,淡淡的看了江卿颜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江卿颜明白他的意思,跟在他身后,朝众人抱拳算是招呼了一下,追着他的身影也离开了禅房。
出了禅院的柳如是负手而立,似乎在门口等她。
见她出来,他面上看不清喜怒:“跟我过来。”
说完他便沿着碎石山路,向寺院后山走去。
江卿颜面上忐忑地跟在他身后,心里却是毫无波澜。
他再生气又能如何?打不得她骂不得她,更杀不了她,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