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公主府女官抬了抬下巴,让旁边的侍卫取剑。
侍卫取了剑,递给女官,她掂了掂手中惊鸿剑,确认无误后环顾了江卿颜几人一眼:“算你识相。”
这句话看起来像是对眼前锦衣卫说的,却实际上是对江卿颜说的。
说完,公主府女官便趾高气扬的带着侍卫走了。
江卿颜看着这些人嚣张的样子,却也不恼,带着身后几个面色都不好的人进了驿站。
她们不比公主府的人以逸待劳早就在此等候,此时拿了剑还有精力回京。
江卿颜一行人来此之前已经连着骑马走了两天一夜,早就人困马乏了,如今遇上官方的驿站,自然是要好好休整一番再走。
第二天一早上,她们一行人正在吃饭,便有一行人匆匆来报,说是公主府的昨天晚上在路上被劫,侍卫死伤大半,惊鸿剑又不见了。
“她们不是走的官路么?何人敢在官路上如此放肆?”
江卿颜不慌不忙的问了一句,然后喝起了粟米粥。
驿丞急得满头大汗:“不知为何,昨天公主府的人没有走官路,反而是走了重陵山那条路。”
“重陵山?”江卿颜暗叹这些人真是蠢:“想来是急着回京吧,那条路确实省了将近一半的时间。”
“可是那条路同样蜿蜒曲折,周围树林密布,危险的很啊。”
江卿颜嗤笑一声:“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承阳县主,算是下官求您了。”那驿丞给她跪下,声泪俱下:“谁不知道明珠公主的脾气,生了这样子的事,即使本身并非下官失职,也会被公主迁怒,下官职位不保事小,那一家老小的性命事大,若县主肯帮忙救下官一家人性命,下官此生愿结草衔环,定报您的恩情。”
“我要你这八品小官的恩情又有何用?”
“下官官职虽小,但在这驿站之中迎来送往的都是达官显贵,其中不乏知道一些官员之事……”
江卿颜盯着这驿丞,戴着半边面具的脸只露出下巴和嘴,让人看不出情绪,过了一会,她才缓缓开口:
“也好,我就帮你这一次,有我定安侯府庇佑,你且安心,至于那丢失的惊鸿剑,我自会去寻。”
驿丞闻言如获大赦,涕泪横流:“有县主这句话,下官全家这条命才算保住了。”
一行人快吃完了早饭,出了门,驿丞早已准备好的七匹快马已经在门口备着了。
骑上马,除了江卿颜之外的几个人都背上了装着干粮和水的包袱,一路向重陵山行去。
过了驿站的范围,离开了官道,才有人说话:“承阳县主,那惊鸿剑我们还要给公主府的人么?”
“经此一事,我给她们,她们还敢要么?”江卿颜露在外面的嘴角勾了勾:“也不想想那惊鸿剑有多少江湖之人觊觎,之前那些人不敢动手,无非是因为我手中既能调动锦衣卫,又能调动各地官府衙役,若只有小猫三两只又不一定能打得过我们,又一路警惕才相安无事,而公主府那些人,真的以为出了京城,天高皇帝远的,还有人会顾忌他们么?”
“您说的都对,只是我们如何去找抢了剑那些人呢?”
“不用找。”旁边一个死士低声道:“县主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了,昨夜飞鸽传书,让前面的兄弟们提前等在那里,那些劫了公主府的乌合之众,早就被捉住了。”
那锦衣卫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县主您之前如此轻易的便把惊鸿剑交了出去,只是您如何知道她们一定不会走官道呢?”
“不走官路是明抢,走了官路就是暗偷,当年这惊鸿剑在宫中都能被盗,何况是人多眼杂的官道上。”
江卿颜随口解释了一下,心里想着有句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公主府的人江湖经验不足,警惕性不高,又嚣张跋扈如此高调,能护住惊鸿剑才算是怪事。
不慌不慢的进了重陵山,几个人警惕起来。
重陵山条进京的路并不宽,还是条人走出的土路,两边都是茂密葱郁的丛林,就连他们七个武功不错的人走都要小心陷阱,也不知那些公主府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敢拿着惊鸿剑走这里。
江卿颜想着多半是明珠公主的生日将近,公主府的人来此等候她们一行人耽误了不少时间,才着急回去吧。
明珠公主被先皇后捧杀多年,皇帝又无条件的宠溺,让她的性格变得跋扈扭曲,稍有不顺心的,便会让周围的人血溅五步。
六岁时因为听到宫人偷偷抱怨她脾气不好,便让人拔掉了那宫人的舌头,长大一些,动则便打骂杖杀所有她看不顺眼的人。
有一年西域小国有驯兽师在宫中表演驯兽,明珠便让宫人进入那兽笼之中表演与虎争食,供她取乐。
原女主在幼时与明珠对上,也受了她不少磋磨。
寒冬腊月明珠以丢失珠钗为由,点名让原女主在御花园里寻了半个晚上,导致原女主高烧不退。
明珠的恶意不止是对原女主一个的而是对她所有不喜欢的、或者让她感兴趣的人的。
原女主很讨厌明珠,便只能绕着她走,而柳如是虽然冷漠,但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原女主被明珠磋磨的太过。
可以说明珠除了皇上,这世上唯二有些忌惮的便是柳如是了。
柳如是曾奉帝命教明珠公主惊鸿剑法,且以他的性格和皇帝的关系,明珠即使再讨厌柳如是,也拿他没有办法,所以她便盯上了原女主这个柳如是名义上的义女来出气。
想起原文中这些事,江卿颜不禁为原女主感到憋屈起来。
当公主的福一天没享过,柳如是的瓜落却一点没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