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客房在十楼,外边就是宽大的马路,离对面的大厦有好一段距离,虽然不一定能看到,但刘邢竹还是把窗帘放开,遮住了窗子。
回到床边,刘邢竹看着眼神呆愣的杜哲,“阿哲,难受吗?”
“热……头昏……”杜哲老实的回答着,一边还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领,因为要参加同学会,他穿的是比较正式的两件套的黑色西装,还系了领带,勒得他有些透不过气。
刘邢竹失笑,一边帮他解开领带一边笑道:“难受也不知道自己解开。”
杜哲睁着眼睛看着他,大约过了一分多钟,才开口说出几个字,“……不礼貌……”
“还知道不礼貌啊,看来你也没多醉。”刘邢竹爱极了杜哲现在的样子,乖巧又迟钝,真是可爱死了。
喝醉的人总是不肯承认自己醉了,杜哲也不例外,“……我没醉!”临了怕他不信还慎重地点了点头,呆呆的,可爱极了。
“好,你没醉,要不要喝点水?会舒服不少。”
“……好。”
刘邢竹起身倒了杯开水,又兑了些冷水,确定不烫口了,才慢慢给杜哲喂下。
等杜哲喝下水,刘邢竹到卫生间把毛巾用热水烫了烫,挤干,回到床边给杜哲擦脸。
热热的毛巾贴在脸上很舒服,杜哲乖顺地闭着眼睛让他擦。
“看你的样子也不能自己洗澡了,是要我帮你洗呢,还是擦擦身子就好?”怎么样都是他占便宜。
杜哲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要洗澡。”
“那好,我先帮你把衣服脱了,让服务员拿去清洗一下,不然明天穿的时候你肯定不舒服。”刘邢竹一边说一边到浴室里放水。
把衣服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好,换上了客房里给客人准备的浴袍,刘邢竹打电话让服务员来取衣服,付了清洗费和小费,让他们明天早上送过来后,浴缸里的水早已经蛮了,往微烫的水里加了点薰衣草香薰精油——酒店提供,要另外收费——这才把杜哲抱进浴室,小心的放进浴缸,自己也跟着下了水。
把杜哲圈在怀里,刘邢竹开始给他按摩,一边还要努力控制自己的欲望,这不太容易,心上人赤·身·裸·体的在他怀里,只要不是柳下惠,怎么可能不动心?但他自认自己虽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小人,吃点豆腐还好,真要趁他酒醉“吃”了人,他还做不到。
杜哲享受着刘邢竹的服务,眯着眼睛在他怀里打盹,淡淡的薰衣草香味闻起来很舒服,有助眠的效果。
怕泡久了杜哲难受,没过多久,刘邢竹就把他抱出来了,擦干了身子套上浴袍,直接塞进被窝里。
说实话,他真的是松了口气。
跟着上了床,刘邢竹还不想睡,他虽然也喝了不少酒,但他的酒量好,虽然不到千杯不醉的地步,但几杯白酒加上几瓶啤酒,还是难不倒他的。
帮杜哲掖好被角,他抓起床头的遥控器,开了液晶电视,把声音调到最小,确定不会吵到杜哲后,靠着床头看了起来。
客房里开着中央空调,温度不高不低,对醒着的人来说非常合适,但人睡着后,陈代谢减缓,血流度会变慢,体温也跟着下降,于是睡眠中的杜哲觉得冷了,在旁边有个温暖的热体的情况下,他很自然的向热体靠近。
刘邢竹低头看了看抱着他的腰,枕在他腿上睡的舒服的杜哲,把有些下滑的薄被拉上来,为他盖好。
天越来越晚,房间里只有一盏床头灯孤零零地亮着,楼下kTV的音乐不时从紧闭的门窗外传来,配着电视的声音,有点扰人。
怀中的人动了动,一声低哑的呻吟响起,刘邢竹在第一时间给予回应,“醒了?”
杜哲是被渴醒的,嗓子里像着了火般,“水……”沙哑的嗓音不复平日的清冷,带着浓浓的睡意,慵懒而诱人,刘邢竹下床给他倒了温水,送到他嘴边让他喝下。
杜哲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光了整杯水,这才觉得好了点。
“还要吗?”
摇头,睡了会儿,他的酒劲也解了不少,“几点了?”
“快十点了。”他们是七点到的,八点半过了才进了客房,加上洗漱的时间,杜哲也只睡了一个多小时,“看你的样子,酒劲退了?头还昏吗?”
“还有点。”杜哲靠着他,以手掩嘴,打了个哈欠,“你一直没睡?”
“我不困,倒是你应该多睡会儿。”
“陪我睡。”杜哲带着小小的任性要求道,他喜欢他的怀抱,让他觉得温暖和安心。
“好。”不管杜哲对他提出什么要求,他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刘邢竹笑着关了电视,搂着他躺进被窝里。
杜哲在男人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边的身子压在他身上,双手抱着他肌肉结实的蜂腰,枕着他厚实的胸膛,闭着眼睛倾听那隔着胸腔传来的有力震动,鼻尖是那人清爽的气息,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平和满足的气氛里。
刘邢竹同样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在认识杜哲之前,他的生命里,除了研究还是研究,虽然他也热衷于此,但心底深处却有一丝茫然,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他要的吗?
他是国家重点培育出的人才,未来的路在他开始像世人展现才能的时候就已经被决定,没有选择,也没有说“不”的权利,他能做的,只是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