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这事儿,对于爱好者来说是乐在其中,对于行外的来说就是要了妖命。
6际瘫在湖边,看看左边的开明兽,又看看右边的老6吾,再看看头顶上的大太阳,默默从口袋里掏出墨镜。
“你们不晒吗?”
“嘘——”x2
6际:“……”
成吧。
成年6吾背着手出去转悠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俩遮阳伞。
湖边三把椅子,6际坐在中间。一手撑着一把伞,左右开弓,把阴凉留给亲人,把晒秃噜皮留给自己。
下午三点半,两位亲人的肚子同时叫了起来。
6际想去买水,宋凯铭把他按回去,自己拿着手机和钱包去了小卖部。
“爸,吃这个。”
6际把饭盒盖子拧开,豆沙春卷有点凉了,不过依然很脆。
6爸“嗯”了一声,“这次休几天?”
“明儿下午就走。”
6爸看着手里的半拉春卷,感觉忽然就没那么香了。
“出个任务一走大半个月,回来就待一天。”
6际笑了,“怎么着,想我啊?”
6爸傲娇扭头,“我有铭儿陪着呢,谁有空想你。”
6锋清楚,走上这条路,肩上除了使命和责任,就再容不下其他了。
从前6际是“留守儿童”,现在他是“空巢老人”。他们父子俩,这辈子注定互相亏欠。
不,6际还是孝顺的,他还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好儿子呢。
“再干两年,就调回来吧。”
6爸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警队的老吴和我提过好几次了,想让你过去,我替你应下了。”
6际挑眉,“老6同志,这么专制,不像你啊?”
6爸捏起一个纸团丢过去,“我怕你再跑下去,老婆都跑没了!”
6际接住纸团,笑了笑,“不会的,他会等我的。”
6爸叹了口气,“所以才更不能让铭儿等啊。”
6际没说话。
许久。
“他挺怕我出意外的。”
可在特警队,意外才是常态。
“能不怕吗。”
6爸又喃喃重复了一遍,“能不怕吗……他爸的事之后,这孩子一颗心都悬你身上了啊。”
宋爸是在退休前一年出的事。
抓逃犯,为了救人质,腿被钢筋砸了,左腿大腿以下全截。
就在宋凯铭通过实习期,正式成为最高院检察官的那一天。
“我啊,下周也要去住院咯。”
6际动作一顿。
“之前的旧伤,最近又开始疼。”6爸笑着,“去医院查了,医生让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