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一下狭小起来,冯玉不适应地扯了扯领口。
教书十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学生家长这么近距离接触。
……不算他喝断片的那晚的话。
段眠松从后座拿过一个纸袋,冯玉接过来,有些不好意思。
“一件衣服而已,还劳烦段总亲自跑一趟。”
外套已经被洗净熨好了,套着遮尘袋板板正正放在纸袋里。当然不可能是段眠松亲力亲为,一看就是专业干洗店的手法。
“顺路而已,冯老师不必客气。”
段眠松注意到冯玉扯领口的小动作,抬手将车内空调调低两度。
“您的身体还好吗?”
“好多了。那天真的多谢段总。”
“举手之劳。也谢谢您的饭菜,十分可口。”
“随便做做,段总不嫌弃就好。”
……
如此客气,仿佛家族联姻后相敬如宾各怀鬼胎的小夫妻。
车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冯玉还在为那晚的事兀自尴尬,正打算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溜之大吉,蓦地,视线扫过自己垂在一旁的尾巴。
段眠松也注意到了那条醒目的尾巴。
冯玉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好奇,“段总,那晚我除了满街疯跑……还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吗?”
冯玉属于酒量不好又爱喝的那种,他知道自己喝多了是个什么德性。
但他真的不记得,他啥时候多了个给自己尾巴编小辫儿的习惯。
段眠松看着那条还有些卷曲的红色马尾,不自觉捏了捏手指。
“没有吧,我不记得了。”段总转过头,直视前方,一脸正气。
“而且满街跑,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冯玉点点头,不疑有他。
应该是在酒吧的时候被哪个手欠的玩意儿整的。呵,敢碰他的宝贝尾巴,千万别被他抓住,不然狗爪子都给丫剁下来。
段眠松忽然四爪一寒。
“今天多谢段总了。”
冯玉心里想着一会儿一定要找个美店把尾巴熨平了,面上微微一笑。
“您还要接段惊棠放学吧,那我就先告辞了。”
冯玉抱着纸袋,一只手已经握上了车门把手。
身后的妖忽然开口,“冯老师。”
冯玉回头。
“您今晚有空吗。”
段眠松神情坦然,“我可以请您吃个饭吗?”
黑色宾利驶离昆仑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