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璟别开眼:“不用。”
说完,叶白柚猛地拉开门。
“啊呀!”沈二趴在门上没收住,直直往里跌。
叶白柚迅疾闪开,伸着爪子在沈二的肩膀上拍了拍:“照顾好你家公子。”
随后背着个手,大摇大摆出去了。
男人就是欠收拾!
沈二站在门里,在那双冷眸看过来的时候一下子紧了皮。身体站得直,但眼睛却是看着地上四处乱飘。
“你说的?”房间里稍暗,从角落里传来的声音泛着寒。
沈二一个激灵,正要认错……
“沈无璟!晚上喝粥还是吃干饭!”叶白柚突然从门边探进来一个脑袋。双眼直接掠过门边的沈二,盯着里面躺着的人。
他横插一脚,沈无璟的气势犹如被大风刮过的蒲公英,顿时散了。
沈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你决定。”
“哦,那就粥吧。”家里没存粮,现在只能靠着官府。万一哪天要是没了,那岂不是直接断粮。
“我!我去帮他。”沈二忙道。
沈无璟收回目光,缓缓闭眼。
沈二如蒙大赦,甩着腿儿跑得飞快。
经此一事,沈无璟既受制于身体,又说不动那嘴皮子利索的哥儿。索性就这么躺着,暂且不考虑以后的事儿吧。
——
炊烟袅袅,盘旋着缓缓升入高空。与西边的云层交叠,像洗了的池水,透着清灰的蓝。
鸟归巢,家家户户关了门。
到大泉村的山路上,却咯吱咯吱走着一辆破旧的马车。
马儿很瘦,肩脊的骨头高高凸起。走个两三步,就要被后头的人甩一鞭子。
“爹,怎么还没有到家!”
年轻男人的声音从车厢中传出来,带着些虚弱的喘气声儿,乍听还算斯文。
颧骨突出,瘦得厉害的中年男人看着竟比白关山老爷子看着都老。他如马儿般迟缓道:“快了,快了。”
担忧地看了一眼前面的马儿,男人斟酌着道:“文才啊,要不咱们让马儿停下来歇一歇。”
那灰布帘子一下子被扯开,带着重重的力道搭在中年人的后脑勺。
“歇什么歇,我可不想在外面过夜!”
“快点走!”
破风的鞭子声划过,马儿一声惨烈的嘶吼,重重倒了下去。
人仰马翻,驾车的中年男人一看不对立马跳车。
黑暗中,马车落地翻滚与木头折断的声音此起彼伏。伴随着一声痛呼,顷刻间又沉寂下去。
此时,一队长长的黑影在树中穿梭。
“头儿,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