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弟子无知么?”李藏似笑非笑,摆摆手止住手下的动作,看向吕希。
“那金照水与多数门内弟子交好,如今犯了律条为神捕门所抓,他的门内好友出于义愤,对大人您有些怨气,一时忍不住冒犯了几位大人,还请恕罪啊。”吕希一脸的沉痛,其实心中在暗暗痛骂弟子不争气。
这十几人确实如李藏猜想的那样,是门内特意安排的好手,等着李藏上门时,假装莽撞无知动手,想让李藏他们吃个亏,吕希再出现,做个和事老,这样也能打压一下李藏他们的气势,好在接下来,让金刀门占点便宜。
谁成想卧虎小队武艺不俗,自己的门人不堪一击,以多打少愣是都被放翻了。
虽然知道李藏不会下重手,他那一声就地正法也就是吓唬吓唬人,可万一他手下那一个傻大个和一个混小子当真了可怎么办,一直偷偷查看情况的吕希只能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
“哦?那吕长老的意思是,你们门内对我神捕门的判罚不满意,不认可,打算用行动泄一下不满么?”李藏说话没有平日的温和,没办法,今天来的任务就是踩人,他越不客气,任务完成的就越好,“先不说这些金照水的好友们,有没有在冯家庄一案时互相勾结,单就刚才这一幕,明知我们是神捕门的情况下还敢动手,这是要造反嘛。”
吕希听着李藏哐哐的一顶顶大帽子往下扣,心里也泛起一些嘀咕,他自然知道李藏只是在吓他,只是据说李藏乃是少年得志的年轻高手,今日门内才安排了这么一个阵仗,等到见了面这才现,怎么此人一点年轻人的气盛都没有,倒是有一丝小狐狸的味道。
“大人恕罪,实在是门下管教不严,惊吓了大人,大人的来意我们掌门早已知晓,诸事安排妥当,待大人入门内歇息,我们一定好好补偿大人。”吕希眼见李藏真有大肆追究意思,打算破财免灾,消了这件事。
“吕长老,我们是奉朝廷的命令,来取走案件的赃款,怎么听你的意思,成了上门勒索呢。”李藏步步紧逼。
这不就是上门敲诈么,谁都知道金照水是给门内干的这件事,他自己哪来的钱,所谓的赃款,不还是金刀门赔。吕希心里暗骂。
只是这话在心里嘀咕嘀咕就好,万万不能说出口,神捕门本就打算借机多抓进去几个,掌门费了好大的人情,才求到一个破财免灾的局面,绝对不能再让神捕门抓到实际的把柄。
“是是是,大人您说的对,门下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万幸大人您的部下武艺高强,这些混账弟子冲撞不到您,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们。”吕希姿态不断放低,那些还在哀嚎的弟子们,见到自家平时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长老,却在神捕门面前如此卑微,心中不由得羞愤交加,有些脾气大的还想再次出手,却被同门死死拽住,只能恨恨的吞下这口气,对金刀门的认同也滑落了几丝。
李藏想要的本就是打落金刀门威风,如今见目的达成,也不再咄咄逼人,微微一笑,“吕长老体恤门人,我又岂是那蛮不讲理之人,待会儿补偿一下我这些兄弟,此事也就罢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吕希心中又羞又怒,还是咬着牙不断附和。作为金刀门三大长老之一,平日里都是他接人待物,最能控制脾气,要是换成其余两位,没人劝阻的情况下只怕早就忍不住干起来了。
见到两人谈妥,一直察言观色尤捕快呼喊一声,卧虎小队的几人这才退出战圈,来到李藏身后,李藏笑着回头说道:“这位吕长老说了,一场误会,金刀门弟子出于义愤嘛,忍不住出手,咱们神捕门宽容大度不予计较,只是吕长老通情达理,这暗器药材的损耗待会儿会给补上的,青娘子,张真,一会儿好好算算耗费多少啊。”
这是摆明了要敲一笔竹杠了,地上的弟子们听到李藏这么说,那岂不是要白白挨一顿打,还得赔钱?他们眼巴巴的看向吕长老,希望他能怒斥这得寸进尺的人,却只看到吕长老连连点头,“理当如此,理当如此。”弟子们的心更冷了几分。
“既然这样,那咱们上山详谈吧?”看到地上那些金刀门弟子失望的眼神,李藏心中觉得好笑,也不再这事上纠缠,已经足够了,这么一件小事若是继续威逼,就算吕长老脸皮厚忍得住,其他人也该忍不住了。
“掌门已经恭候多时了,请。”见到李藏总算放下此时,吕长老忍不住松了口气,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门下众弟子,“都还能动弹吧?自己上山去医堂治伤,然后等着领罚。”
这句话本来在计划里,是门下众人打斗中胜过李藏一行人,吕长老出来做个老好人才说的,打算给吃了亏的神捕门一点面子上的弥补,名为责骂实则是爱护,可是如今场面全数败在神捕门手里,这时候说出来,却成了不折不扣的责怪。
受伤的众人互相搀扶,一拐一瘸的去治伤,路过吕长老时,规矩些的还知道行礼,脾气大点的,直接擦身而过,吕希的言行实在是伤了门内弟子的心。
吕长老有心责骂,但是守着李藏也不好开口,沉沉叹了口气,引着李藏上山去了。
这拢玉山不愧是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山上峰峦叠嶂,除了几处开辟出来的小路,到处都是一种名为玉枫的树,这种树叶子青翠欲滴,犹如玉石,遍布玉枫的山峦看起来就像是玉石雕刻一般。
吕希带着李藏几人慢慢登山,面带笑容的解说沿途景色,看起来好像已经调整好了刚才吃亏的心态。
徐豹林风两人让这慢腾腾的架势急的心焦,有心要开口催促,李藏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