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萱盯着来电显示，看了几秒，还是接通了这个狗东西的电话。
“喂。”
“裴萱。”
他略带磁性的低沉声音传来。
这狗东西声音还挺好听。
“你带余余去哪里了？”
“我给你地址。”
“用不着，我没时间过去，你让你司机把那些画给我送来就行。”
这是第一次，裴萱对衡北说“没时间”。
而不是像往常那样，衡北遇到什么都用“没时间”来不耐烦搪塞“裴萱”。
原来，从她嘴里听到“没时间”，居然是这种滋味。
衡北难言其中感受，默了默，他问。
“你是急着回小屋？去找那个柏文？”
裴萱意外又可笑地挑了挑眉。
“你还知道柏文？你看了我参加的恋综？”
“没有。”他立刻斩钉截铁的否认。
“那种无聊的节目，谁看。”
裴萱懒得再和他计较分辩。
“行了，你赶紧把画给我送过来。我得回小屋进行心动点赞了，挂了。”
说着，她就挂断了电话。
一分一秒时间都不和他浪费。
衡北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再次怔愣。
裴萱居然挂他电话。
从过去到现在，裴萱从来没挂过他的电话。
可现在，她居然这么干脆，丝毫不留情面。
昂贵的儿童乐园餐厅里，衡北还僵硬地保持着听电话的姿势。
他甚至尴尬得不知道如何收回手机。
衡余大口吃着牛排，小嘴油渍渍的。
“爸爸，我也要和妈妈讲电话！”
“……电话已经挂了。”
“不可能！你都没和妈妈说再见！妈妈从来不会没说再见就挂电话的！”
“……”
“我知道了，妈妈已经不喜欢你了，所以不想和你说话！她和几位新爸爸说的话可多了。”
“……”
真是亲儿子，总是最会往爸爸心里捅刀子。
衡北按着胀痛的眉心，他带这小祖宗出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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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吃过饭，开车来到小屋这栋大楼的车库里。
衡北给裴萱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