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该醒醒啦,怎么一直睡觉呀,多睡觉对身体不好,阿意阿意,快快起来,阿意阿意。”
声音模糊,眼前光亮隐隐绰绰,许府小姐许知意终于结束一日的长眠,醒在了夜里。
饱睡整日的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身体每一寸都得到了舒展,这是她许久未感受到的酣畅。
坐起身看向周围,灯烛未灭,一时也分不清是什么时辰了,她这一觉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仿佛灵魂都回归了混沌。
远处,贴身丫鬟柳儿此刻也正靠在屋内座塌上垂手而眠
“柳儿。。。。。。柳儿。。。。。。。“
“阿意,别喊了,是我让她睡过去的,你说过的,不能让她们现我的存在。“
“阿玉,我这是又睡了一日?但是,这一觉睡得可比之前舒服,力气都恢复了不少。“
许知意起身离开躺椅,披了件外衣走到窗前,支起一角朝外张望,不光她的屋子,全府上下皆灯火通明。
这时,知意身边飘来了一枚玉佩,整个屋子除了许知意便只有睡着的柳儿,而唤醒她的声音正是出自这枚玉佩,如此场景若是被人看见,那许府真真是闹了不干净的了。
玉佩通体为青白色,最中间有一抹碧色小点,质地细腻光洁,虽是好玉但色泽却十分暗淡,实在不算是奇品,更可况这还是块活物。
许知意似乎并不害怕眼前这奇异的景象,她看向玉佩,未施粉黛的她弯了弯眼角,温柔了嘴边的笑意。
玉佩又往前凑了凑,顺势落在许知意手中,开口,声音清脆朗朗,
“阿意我也才刚醒,我醒来时你的小丫头可忙了呢,隔三岔五地来瞧上你一眼,就差坐你床头盯着你直到你醒呢,我还听见他们说这次就看沈道长了。沈道长是谁呀,长什么样,阿意你认识吗,可是我怎么没什么印象。。。。。。。。“
道长?家里为何会来道长?
父亲前段时间出的远门难道就是为了去找修道之人?
这可糟了,那阿玉的秘密岂不是要被现了!
”阿意你身体真的有好转,今天你的气息好像都变得比之前温暖了不少,阿意,你在听我说话吗,阿。。。。。。。意。。。。。。。!“玉佩虽在自言自语,但也现了许知意有些不对劲。
许知意想了片刻,脸色越苍白,慌乱地打断道:“阿玉,这个沈道长不是什么善茬,他这次很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他现在应该还没现你,从现在开始,如果有其他任何人在,你万万不可说话,乖乖藏好自己,明白了吗!“
”好,我听阿意的。”
不需要多余的解释,听完许知意的话,玉佩便收敛了气息,安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那一瞬后,丫鬟柳儿像是梦中惊醒,醒来后先是诧异自己竟然睡了过去,然后第一时间起身看向躺椅,现许知意站在窗边盯着手中的玉佩怔神,惊喜道:“小姐,您醒了,我这就去叫老爷和夫人。”
未等叫停便跑得没影了。
回头看向宁静的院子,许知意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握紧玉佩,神色重回淡然。
关于这块通了灵的玉佩和许知意的渊源,源自于五年之前,当年的许知意还是个十岁的小小女娃娃。
许老爷年轻时曾是游商,但他头脑灵活,做人做事也圆滑,慢慢地积累了家底和人脉,在晋西城也渐渐有了名号。
那年,正值许知意十岁生辰前,许老爷带着家眷去旧友家拜访聊商事,许知意和母亲则与其他女眷们在后院叙旧,主家太太见着她实在喜欢得紧,又听闻过段时间要过生辰礼了,忙吩咐丫头拿出些稀奇好物来让许知意随意挑。……
那年,正值许知意十岁生辰前,许老爷带着家眷去旧友家拜访聊商事,许知意和母亲则与其他女眷们在后院叙旧,主家太太见着她实在喜欢得紧,又听闻过段时间要过生辰礼了,忙吩咐丫头拿出些稀奇好物来让许知意随意挑。
琳琅满目,她高兴得什么都要把玩一会,可最后却被桌角那最不起眼的一枚玉佩吸引了所有注意,在场的都是富贵人家,瞧她看上了这么个普通玩意,面上下不来哄着她让她换件更精美更贵重的,怎知许知意抱着玉佩就不肯松手,再也不看桌上一眼,大人们也只能打作罢,遂了她的意。
许母后来还疑惑,许老爷这么个人精,倒生了个心思单纯的女儿。
许老爷后来听闻此事却连连夸赞自己的宝贝女儿,人啊,混沌一生,最缺的就是明确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阿意能有这等想法,便是最大的财富。
至此,玉佩便来到了她的身边。
许家虽家财万贯,可家中只有一个女儿,极为宠爱,小知意从小便得到过许多好物,但对这枚玉佩却最是特殊。
不光是她一眼便看中的眼缘,后来她还现那枚玉佩竟然对她说的话有回应,只要她对着玉佩说话,握着它的手便能感受到一点点的暖意,她反复试验了好久才确认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