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一片死寂,没有一只妖敢应声。
温敛故微微拧起眉,抬手飞出折扇,瞬间又有三只树妖被削去了半边妖身。
鲜血喷洒,落在灼热的枯木枝上,顷刻干涸。
这下谁也不敢沉默,争先恐后的开口。
“我、我感知到过她的气息!”
“她是用蝴蝶兰割开手中绳子的!”
“……下山时,我看到那个人类男子一直在和她说话!”
人类男子。
和她。
听起来那么的相配,有那么的……令人不悦。
温敛故垂眸看向了那枚蝴蝶兰的簪,簪尖端还有点点暗红色的痕迹。
是她的血。
心口愈闷堵。
温敛故方才看见了江月蝶,却没有拦下她。
他本以为这是第三种解决方式,让江月蝶离开。
不在身边,就不会影响到他。
但现在,温敛故却现似乎并非如此简单。
江月蝶不在,但他的身边却都是江月蝶。
她的簪,她的言语,她的举动。
就连今夜的月色,都像极了那夜她笑起来的模样。
温敛故心口愈闷堵,血液冷凝又沸腾,脖子与手腕上的银色愈明显。
温敛故立在原地,歪着头似乎陷入了沉思。
绑在树妖们身上的银色丝线松开了许多,狡猾的树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就在第一个树妖操纵着妖身迈出小小一步时,锋利的白光从面前闪过,下一秒,将那截枝干就与它的身体分离,迅干枯,再也没有了回还的余地。
要知道,树妖的生命力就体现在它的枝干上,倘若所有枝干都消失了,那他们就离死去不远了!
若再不搏一把,百年修行便要毁于一旦!
树妖们不再隐藏,霎时间所有妖力全部向树林中间的白衣公子袭去,咒术裹挟着妖力呼啸而过,在晚风中狰狞着盘旋。
温敛故唇边的笑意愈深了,眉眼弯弯。他从不压抑自己,想笑出声,便真的笑了出声。
轻柔的笑声在幽深寂静的树丛中回荡,空灵之中还带些许的诡谲。
衣袖下手腕翻转,折扇飞出,锋利远胜刀剑,鲜血淋漓间,温敛故唇边的笑意却慢慢地散开。
还是不对。
心口的郁气不但没有散开,反而愈加浓烈。
温敛故停下手,仍由那些树妖的哭喊回荡,他不再去管,而是垂眸看向了掌心的那枚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