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有什么好?你耗尽了家底,最后只落的这一下场!为什么你不听话?做一个普通人有什么不好?”
王诚闻言,心底涌起一番难名的滋味。
其实,对于李鸿翔的家庭情况在来之前,他有过一番了解。
李鸿翔的父亲也是一位习武之人,但在李鸿翔很小的时候,也就是李珍刚出生没几,李鸿翔的父亲被仇家杀害了。
为了躲避仇家,李母未出月子便带着李鸿翔和李珍来到都府。因为月子没做好,落下了腰疼的病根,不能做重活,只能做一些打杂之类的,四十出头看上去跟五六十岁一样。
李母自此痛恨习武,并叮嘱儿子李鸿翔不得习武。但李鸿翔那时早已习武几年,打下了底子,再加上父亲的死让他一直耿耿于怀,于是他更加勤学苦练。
二十岁,他的气力已经达到三千斤,有望在二十一岁突破至武师境界。
当然,能在二十岁前气力已至三千斤,除了他自身努力外,还投入了巨大的代价,比如购买气血丹。
气血丹价格昂贵,他父亲积累下的那些家资全都被用光了,本来富裕的家庭变成了靠寡母给人洗衣度日。
这也就有了他后来竞选玄卫之事,因为家里实在没有钱供他练武了。
穷文富武,不外如是。
棺材被移进了屋内,李母与女儿李珍最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情绪也不再像先前那般过激。
王诚这时取出一百两金,道:“鸿翔是玄卫,此番立有大功,这是侯爷赐予他的赏金,请伯母收下。”
李母并未拒绝,或许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王诚将金子放好,又道:“还有一事要请教伯母,鸿翔走前让我将一件东西交给雪梅,您知道雪梅家住何处?”
“雪梅?雪梅?”
本来已经悲痛欲绝的李母突然像了疯一样,双手使劲拍打棺木,嘴里嘶吼:“逆子!你个逆子啊!到死还想着那个女人!啊……”
王诚被吓了一跳,为何李母听到“雪梅”二字情绪会那么激动?难道雪梅不是李鸿翔的未婚妻?
见李母情绪过于激动,王诚不好再继续问下去,与徐几人出了院子。
未走多远,身后传来一道叫声,却见李珍脸上泪迹未干跑了过来。
她跑到王诚跟前,道:“大人!我知道雪梅住在哪儿,她住在醉红楼。”
醉红楼?
王诚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都府数得着的青楼吗?
“原来是个妓女!小爷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一个人临死前都念念不忘!”
杨四还想说下去,被王诚瞪了一眼,他才老实把嘴巴闭上。
“谢谢你!小妹妹!”
王诚摸了摸李珍的头,又对杨四说道:“把你身上那块玉佩拿出来!”
杨四立刻捂住胸口,但见王诚剑眉一立,还是老老实实拿出了玉佩,嘴里嘀嘀咕咕:“小爷我从连云堡带回来的那点东西都被你撒出去了,连这块玉佩你都要拿走!”
王诚一把夺过玉佩,这王八蛋又跟自己扯谎。
他可是非常清楚,杨四从连云堡密室中拿了不少宝贝,都藏起来了,等回来的那才取出来,他要的那些金子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将这枚玉佩递给李珍手中,王诚摸了摸她的头,道:“这块玉佩收好了,不要随便让人看到,如果有谁欺负你们,记得到老槐巷找我,我替你们打回去!”
“嗯!”
李珍郑重点了点头,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像是会说话一样。
又拍了拍她小小的肩膀,直到她跑回家中,王诚才直起身子。
看着那间时不时传来呜咽的小院,他久久难以回神,李母先前的话给他冲击很大。
人生充满着选择,选择不同,往往结果也会不同。
如果李鸿翔当初听他母亲的话,做个普通人,凭李鸿翔父亲留下的那些财物,他现在多半已经妻妾成群,做个幸福的富家公子。
可是,很多时候,人没得选择!
王诚没有选择,回家、救人、复仇,他注定要在习武这条路上走下去,挡在他面前的那位敌人太强大了。
强大到他不知该怎么去面对,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愿与宁侯这等人物为敌。
可是,他妈的,他真的没得选啊!
“大人,咱们接下来……”徐又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王诚摆了摆手,道:“色快黑了,都回去吧!明早记得去侯府述职!”
任务虽然已经完成,但交接工作还未做,尤其是宁侯赏赐的那些财物,还放在府库,他只不过是领了一纸文书。
老槐巷。
那些老槐树郁郁葱葱,枝条上含苞待放,再过几就出了三月,槐花也到了开放的季节。
时隔多日,王诚、杨四再次回到小院,小院大门正开。
二人正要进门,一只拳头在眼前极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