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狗皱眉,有些挫败,他虽然高大了点,但也不至于这么吓哭小孩子吧?
过了一会儿,院门被彻底打开了。
是一个面容清瘦,衣衫单薄的小哥儿,牵着刚刚那个孩子,无辜地站在门框里,弱小地望着马上的男人。
北狗抿了抿唇,想起刚刚那个小孩叫他小爹,便猜是已经嫁人的哥儿。
语气更礼貌了些:“你,你好,你家的柴放在外面,不好过路,可以喊你男人出来挪一下不?”
小哥儿摇了摇头,无助地说:“对不起,我是个寡夫,搬不动那些柴,只好留在那里。这里鲜少有人过路,所以我……”
北狗恍然大悟,有些烦恼了。原本想着这条路人少好走,结果却是寡夫门前是非多,旁人才没走的。
那小哥儿又用希冀的眼光盯着他,语气有些嫉妒:“你是沈绰家里的那位吧,长得好俊好高呀……要不你帮我们把柴搬进去吧,我们会感谢你的。”
北狗面露迟疑,想直言拒绝,又看他俩是弱势群体,有些可怜。
那寡夫又撺掇了下旁边的儿子,让他扮可怜道:“叔叔,你帮帮我们嘛,求求你了。”
“欸,诶诶……不要跪不要跪。”
北狗被他突然要磕头的动作给吓坏了,赶紧下马搀着。
寡夫郎也趁机唯唯诺诺地拉住他的衣服摇晃,眼里楚楚可怜地泛着泪。
说实话,北狗在心里觉得没有沈绰在床上哭着好看,一把甩开他的手,退避三尺地站远了。
主要是看那小孩和自家柚柚差不多年纪,动了恻隐之心。
北狗便好心帮他俩把柴搬进了院子里,厨房什么的是没多去的。
那寡夫郎就在门口看着,双手不安地纠结着。
……
岔路处,许氏带沈绰走了一条近路,说那边雪落得浅,好走一些。
沈绰也点头同意了,和他一块走着,聊着。
突然,许氏停下脚步,指着旁边竹林里一条小路吐槽说:“欸,我跟你说啊,前面那条小路,你可得少走,那儿不是什么好人家。”
沈绰有些困惑:“怎么了嘛?许婶婶。”
许氏说:“里面有个寡夫郎,没骨气的很,老想给他儿子找后爹呢。”
“呃,这不是很正常嘛?他一个小寡夫,养孩子也挺不容易的吧。”沈绰回道。
许氏啧了一声:“啥正常呀?他心气高着呢,给他好好介绍的第二春看不上,就说人家歪瓜裂枣,非去勾引人家有夫(妇)之夫才肯罢休呢。”
“哈啊?什么人啊这!”沈绰后悔地摇头道。
许氏点头说:“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先前是杏花村的破落户,男人病死了后,也没娘家,就带着他儿子在这儿扎根呢。浑身也没二两肉,还不立个贞节牌坊……”
沈绰越听越好奇,这是个怎样的奇葩,就探头往竹林深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