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么?”男人虎眸一眯,以为他遭到了谁的恐吓,瞒着自己,但转而又想起下午柳芽说的话,一下又打消了猜测,有地抿着唇笑。
“你怕鬼吗?”他直白地问出来。
沈绰泪眼兮兮地点了点头,胡言乱语道:“古代的鬼好无语啊,连鸭子都要学……我以后都不敢吃鸭肉了……”
“嗯,没事,我们帮你解决。”北狗难得这样打他一句。
沈绰却没反应过来,还在谨慎小心地半睁着眼睛说话:“北狗,要是,要是鬼来了,你会捉他们不?”
“嗯……我不是钟馗。”男人好笑地看着他,“但是我会保护你。”
沈绰点点头,神志不清地眯着眼:“嗯嗯。”
老鼠般的胆子被吓得神魂颠倒,沈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好歹也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唯物主义者,为啥穿了个书,连意识认知都不自觉变了。
反应过来的他,不知原因出在哪儿,又急忙摇了摇头:“不不不,我刚刚睡迷糊了,什么也没说对,你别管了。”
“不管?你……不怕啦?”北狗轻轻问道。
沈绰清醒过来,坚定地点点头:“嗯!我才不信这些呢。”
“那你后面是……”
“啊!我,我,我后面有什么?”
沈绰一秒破功,登时结结巴巴,手足无措。
北狗有心逗他,沉了脸色:“就在你后面,他的手已经伸到你……”
“啊呜,快赶他走!”
沈绰崩溃地冲到他的怀中,呜咽着把脸枕在他的胸膛里,着急失控地环着他的腰,抱得死心塌地,差点喘不过气。
“呃。”北狗先是愣了一下,尔后脸色松懈,甚至带着一丝愉悦,佯装严肃地安慰道,“嗯,已经走了,别怕别怕。”
沈绰还是不信,头乱蹭着他的下巴,连人带被的缩了过来,挤得他险要掉下床边。
北狗有些面露为难,觉得自己好卑鄙啊,这么欺负胆小的夫郎,但又贪恋这片刻的温存,舍不得出言提醒沈绰放开手。
缓了一会儿,他觉得再这样下去,沈绰可能会缩在他臂弯里睡一觉,怕他因为姿势不良落枕,北狗只好心有不舍地避开他的亲密距离,镇静道:“好了,什么都没有,你快回去睡。”
话音刚落,窗外夜空,一声闷雷巨响,振聋聩,惨白的雷光照在屋外,隔着窗户,可以看见树杈的影子,像极了鬼脸。
沈绰连忙又低下了头,下意识寻找安全感,躲在对方怀中半点不愿动弹。
男人隐隐感觉他已经紧张到后背出了一身薄薄的冷汗,怕人躲在他的破被子里闷坏了,强硬地提着沈绰的衣领往床里面拖,一边哄道:“别这样,多大的人了……”
“呜,不。”沈绰像只小老鼠一样,挣脱他的力气,重找到舒适区,拨浪鼓似的摇着头。
“你……”北狗有些迟疑了,以前沈绰有多矫情他是领教过的,但他从来不知道沈绰原来怕这些,到底是真情实感,还是在演他,故意挑逗?
窗外的雨声小了。
沈绰放轻呼吸,小心翼翼地从男人胸膛里仰起无助的小脸,看见对方神色一脸严肃,登时可怜兮兮地挤了挤眼睛,小小声说:“夫君,冷冷,贴贴。”
“……”北狗浑身一僵,呼吸一窒,黑眸眯紧,心中困惑:他说得什么鬼玩意儿?都夏天了,怎么会冷?编个怕鬼的借口都编不来,笨兮兮的。
“好不好?”沈绰又把柔软的腰肢蹭过来,像条蛇一样快把他绞死了。
北狗压住心口那团躁动的火星,咬紧腮帮,赶紧摒除想翻身把人办了的杂念,恼火地想:真够鬼日火。小家伙,还挺勾人。
沈绰真的没被吓傻嘛?还是他在睁眼做梦?
他缓缓挪动双手,摸了摸怀里的脑袋,暖暖的,小小的,丝软软的,不是做梦。
但又从来没见过沈绰如此粘人精的模样,北狗不为所动,坚信事出反常必有诈,怕自己忍不住犯错,就狠心楠枫一把推开他,翻了个身,冷淡道:“睡觉。别想那些没有的事。”
“唔……好嘛。”沈绰被一下推回了床的里侧,现空间很大,凉快又舒服,呼吸了一把鲜的空气,总算安分了一点,没有缠回去,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挨近了距离。
北狗背对着他,开始陷入怅惘,握了握手心,还有一点带着皂角清香的余温,令他淡淡闭上了眼。
……
到了半夜,沈绰睡得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沈绰!喂,醒醒,沈绰!”
“唔谁啊?”半梦半醒间,他揉了揉眼睛,看见四周茫茫一片白,头顶散下一阵刺眼的黄光。
看不清的陌生人,用好听温柔的声音跟他打招呼:
“您好,我是穿书局的工作人员,现在通过次元声波与您进行一个访谈调查,以便于我们更好完善穿书,请你配合。从现在开始,您有一分钟的时间可以向我提问,我的回答不计入总时间。”
沈绰以为自己还没睡醒,皱眉道:“什么玩意儿?你是天使吗?头上还着光呢!”
白衣客服耐心地重复回答:“不是,我是穿书局的工作人员,请您配合我们完成一个用户体验访谈调查,计时一分钟,在这一分钟内,你可以向我问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