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豆倒带子时,听磁带卷轴清晰的碾压声,陷入回忆的倒带。
青栀定格动作等半天,感觉倒过了,不耐烦地一啧嘴,青豆指尖赶紧按停。
一播放,果然倒过了。
青豆再往后倒,一倒一停,试了三回,终于倒到第三歌曲《红星闪闪》。前奏一响,青栀迅进入舞者状态,眼随手走,目光灵动,舞姿曼妙。
青豆手撑着下巴,不厌其烦地给青栀播歌练习。只要青栀愿意,全家其实都会围着她转。
青栀一遍遍练习汇演表演曲目,青豆脑子里的闲事儿就一遍遍转。
等青栀把舞蹈捋明白了,青豆把这破事也捋明白了。她呸!她和顾弈无论从哪一步在一起,都会是现在的结局。他跟她根本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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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另一边连轴转的是顾家。
顾梦叛逆期,俩老人精神矍铄,战斗力很强,等她倦鸟回林,顾家铭一高兴,竟然脑出血,半边瘫了。医生说,这不是老人家第一次出血,估计之前出过,片子里有明显的陈旧性出血,问他有没有相关症状,老太太这才说,噢哟,他这两年尿尿不利索,夜里总尿床。
从南城第一医院度过急性期,本来直接转去康复,考虑到过年在医院不好,便先转到家中。
老太太也是忙累了,出院当晚在厨房滑了一跤。跌倒时手撑地,骨盆骨裂、掌骨骨折。
人老了,脆得像块儿饼干。
老人双双卧床,家里媳妇全用上,也就两个。
二媳妇玩笑,年轻时候还是不要偷懒,多生点,这时候孩子真是不够用。
邹榆心作为长媳,忙得脚不着地。她苦中作乐,和儿子胡扯:“能不能先把我的儿媳妇借我用用,年货都没人去买。忙死了。今年要喝西北风了。”
顾弈乜斜着眼睛:“儿媳妇是给你使唤的?”
“不是给我使唤的,那我现在是在给谁使唤啊?我这是在照顾我爸妈吗?”
顾弈没理她。
邹榆心问他:“过年,要不要叫豆子来吃顿饭啊?”
“不用。”
邹榆心盯着他的死人脸,说:“我可是问了的,别到时候说我欺负人。”
顾弈没接茬。
他拿了本木工大全,跟院里的老师改造起老人床。两侧设置床栏,防止老人坠床,又锯了两块木板,做床上用餐的桌板。给婶婶和妈妈省力。
邹榆心左右转悠没找到聊天的切入口,等他到床边调适桌板,以闲聊口吻问他:“看报纸了吗?人事部了暂行办法,明确大专以上的毕业生不包分配了。怎么说?”
顾弈语气冷淡:“什么怎么说?我毕业还早呢。”
“谁问你了。”邹榆心才不担心他呢,“我问的是豆子。她想去哪个单位啊?”
怎么儿媳妇也没个旨意啊。她这个婆婆每天关心分配政策,却无从下手。
“怎么?你能帮忙?”顾弈端着桌板,想在床栏边上整两个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