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弈眼神一黯,语调不如刚才气力足:“那你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不管怎么办,证都是要领的。青松把他们往窗口一推,递交了材料。
办事窗口墙上贴着的名人语录,像青松的一颗心一样,赤诚光明。
窗口的阿姨问问题,顾弈没答,都是青松答的。
她对着免冠照片朝顾弈青豆瞥了一眼,“谁结婚啊,怎么不说话?”
青松叹气:“就是说,这么大了,还不敢跟人说话。”
办事阿姨边翻户口本边笑:“现在年轻人就是这样,不像我们那会走南闯北……行,三代没有血缘吧。”
青松摆手:“没有没有,都不是一个地方的。”
阿姨说:“户口本上不都南城人吗?”
青松嗐了一声:“我们是后来来的。”
阿姨了然,一双梨涡亲和熟络:“哦,南城人是吧。现在蛮多的。好多分配来的学生分到房子。。。。。。”
青豆努力组织思路,想着走出这个窗口,怎么跟二哥说。
这个窗口的阿姨人是很好,话也很多。撕张拍照的号码条,撕了十几句话的功夫。
青松接过写着o712-29的号码条,被着急的青豆拽出去两步。
顾弈伏至窗口问了句,“阿姨,好了吗?”
“好了好了。拍照去吧。七个工作来拿证。”说着又笑盈盈补充,“其实五天也能拿到的,你空的话可以提前来看看。”
登记大厅里面有个照相室,门口站着好几对等候的人。大家无不精心打扮,扎领结、戴头花、抹红唇。
没有人穿的睡裙,更没有人额头上贴着纱布。
青豆恨恨看向顾弈,眉头一皱:“你头上的纱布呢?”怎么忽然没了?
青松抬眼,也才现:“唉?哦!是不是要拍照?”
顾弈垂,没有应声。他怕窗口的人问,去之前,便拿手揭掉了。
青豆翻了个白眼,没再管他,拽着青松出了登记大厅:“刚刚当着人家的面,我不好说,现在我一定要说。哥,这个孩子我要拿掉的。”
三十四度的大白天,蝉鸣燥响。民政登记大厅侧面的枇杷树下,三人耳畔拉响一阵漫长的死寂。
六子抽了根烟,回头扫见他们仨,“登记完了吗?”
青松这才抬眼,与等待的青豆对视上。他咽了小口唾沫,清清嗓:“嗯。”
“照片拍了吗?”六子奇怪,这么快吗?他刚刚看拍照的人排挺多的。
青松:“还没。”
青豆干巴巴地问:“登记了吗?刚刚那个是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