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头束好,墨玉簪刚插上头,额前、鬓角的碎刚整理服帖。
他还没来得及从凳子上起身,就觉得头皮某个点有些痒,痒着痒着,还觉着有点湿。
他以为是头油没抹匀滴在了头皮上,就拿起篦子准备篦一篦。
然而他这一举动,在方语的视角看来,就是个灾难电影,级大片的那种!
硕大的篦子梳齿整齐排列得遮天蔽日,像个级大的挖掘机,带着咆哮的破空声向着方语所在的地方砸下。
轰~
头森林已经被梳齿破开了一条长长的分界线,顿时她所在的地界天光大亮!
方语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自己选择了一个方向跑了出去。
??
墨王有点疑惑,怎么越梳越痒?痒意还在流动,难道不是头油而是有虱子?
想到此,他的手中的篦子度又快了几分。
墨王大概也想不到吧,他的头上还真的有虱子,只不过现在是被方语碰到了。
看着前方和自己一样高、比自己圆润好两圈的、挥舞着爪子正欢快得啃着头皮屑的虱子,方语果断刹车,换了个方向继续跑。
继续跑的同时,还不忘时不时回头看那大挖掘机挖到了哪儿。
噗!
一声类似奶茶里面爆爆珠破了的声响,放大好几倍差点炸穿了方语的耳膜。
方语惊得回头一看,
哦豁!
正吃饭的虱子被梳齿的尖端一个碰巧刚好戳爆,虱体碎裂,爆出的浆挂在梳齿上,又继续向着方语挥来。
方语:目送您吃了顿断头饭,真是对不住!
虱子:怎么?还要我唱听我说谢谢你?
方语胡乱奔跑着,一路上不少壮虱流血牺牲,替她铺就了一条悲壮的生之大道。
身临其境的大片参与感,让方语热血沸腾,恨不能像电影中的主角一样跑着跑着就飞起来。
跑了多久,那大挖掘机般的篦子梳齿就追了多久。
周围环境越来越黑,视线越来越暗,头树在半空中交叠缠绕。
方语猜测,她应该是到了髻处了,簪子应该就在附近。
忍住了再次恶心的冲动,方语快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选了一棵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粗壮头树,视死如归得爬了上去。
就在她的脚离地的一瞬间,一个梳齿刚好停在了她刚刚站着的位置边缘。
屮屮!
差点就和虱兄们同年同月同日死了,方语暗自庆幸并继续往上爬。
在油腻中艰难爬到了头交叠缠绕的地方,才找了个凹陷处瘫着休息了一会儿。
别问她为什么这么恶劣的环境能瘫得下去,问就是累了、麻了、不想动了~
方语不动了,墨王头皮的痒意突然就没了。
他刚刚拿着篦子大杀四方的手,此刻已经有些麻,赶紧起身做了一套轻缓的练武动作,拉伸舒展了一番。
而后又拿起篦子,就着阴暗的天光查看情况。
这一看,好家伙,自己这个王爷头上居然真的有虱子!!
而且还不止一只!
篦子的梳齿间沾了好几只虱体,有一只还在上面爬得正欢,显然还活得好好的!
除了虱体外,他还看到了些许皮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