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仇人里,自然也包括红玉。
6静泊之所以迟迟没有报仇,与他的武功境界倒没什么关系。
他是6家唯一的孩子,从他幼时立志学武之后,不论是心法秘籍、还是天材地宝,凡是有的,父母便从不吝惜银子。
是以他虽年轻,内力却实在不俗。
只是他双目失明,多有不便,若是在外不能像从前一样行动自如,报仇便是纸上谈兵。
他自己暗中习练多日,如今听声辨物,已经炉火纯青,哪怕在山中行走,也能如履平地。
父母大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呢?
飞鱼盯着6静泊看了许久,问道:“公子既然知道是红玉所为,为何……”
为何昏迷时还不忘叫她的名字?
话问到一半,飞鱼便没了声。
飞鱼哪里知道,她赶去的时候,红玉才刚刚离开没多久。
6静泊的眼睛,便是她弄瞎的。
那时6静泊中了毒,又遭逢大变,昏迷之中,自然念得便是仇人的名字。
只是他当时气若游丝,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听在飞鱼耳朵里,倒像是思念红玉似的。
飞鱼那天看到的一切,6静泊当真是一无所知。
他只记得自己醒来时,便遇到了飞鱼,昏迷之时的事,他又如何能够得知?
听飞鱼话问到一半就不说了,6静泊心中还有些纳罕。
“什么为何?”
“没什么。”飞鱼摇了摇头。
6静泊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接着说道:“李从珂的爪牙甚是烦人,我们从西域走,免得他的人又来滋扰。”
过了一会儿,飞鱼鼓起勇气,问道:“公子真的舍得杀红玉?”
“为何舍不得?”6静泊回答得干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况且她害了6家满门上上下下百十条人命,连婢女小厮也没放过一个,那些人又何其无辜?”
“可是红玉是你的……”
空气突然变得静谧。
愣了一下,6静泊罕见的露出惊讶的神色,“你以为她是……”
他赶忙摇了摇头,“我不曾有通房,姬妾更是没有。我那时只是看红玉机灵,便叫她在书房做事,我与她并无男女之情。”
说着,他突然往前凑了一些,问道:“可听明白了?”
“听、听明白了!”飞鱼脸色一红。
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公子方才在笑话她。
笑话什么呢?
笑话她自己什么都不问,就胡思乱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