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了客房,一名舞姬脱下衣衫,拿出一个寸许高的小金瓶,倒出些药水擦在了颈后。
过不多时,紧贴着她根的皮肤便卷曲起来。
舞姬又在手腕、脚踝何处涂上药水,约过了半柱香时间,才脱下一套薄如蝉翼的“衣裳”来。
有了这东西,她们才能扮作天竺人,到波斯来,助主杀了那明教圣女。
至于主为何与明教圣女为难,两人远隔千里又因何结仇,花朝里向来少有人知晓。
不过她们这些流落烟花之地的女子,都是因为主罗荧上任后,才能有今天。
大恩难报,众女都愿为主之事粉身碎骨,即便主不说缘由,她们也还是跟着她一路来了波斯。
主命她们不得轻举妄动,她们便只能在此歇息几日,等主亲临,再做计较。
而在客房的楼上,花朝的三位堂主正在谈论此事。
“若不是玉玺之事出了意外,主也不必落后我等一步。”芍药将面纱掀开,有些厌烦的说道:“贴着这层假皮,真是浑身上下不舒坦!”
“小声些。”合欢将食指竖在唇前,“此处鱼龙混杂,也不知哪些波斯人便懂汉话,咱们平日里,还是说梵语为妙。”
花朝十二堂主里,芍药武功最高,合欢最为稳重,海棠则最是诡计多端。
这三人最得罗荧信任,于是便都来了波斯。
几人在一处,不知何时说起了法蒂玛。
“依我看,若是她当初光明正大地和主做对,我倒要敬她有几分胆量,这般蝎蝎螫螫,倒教旁人觉得我们女子皆是如此。”芍药轻蔑道:“等主一到,且看看这法蒂玛有何能耐。”
“这等小人男女皆有,旁人说是最毒妇人心,不过是因他们自己是男子罢了。”海棠歪在贵妃塌上,说道:“不过法蒂玛既然能爬到如今的位置,必然也不是庸人,你可不要大意,坏了主大事。”
合欢冷哼了一声,“她倒是在明教高枕无忧了,岂不知人在做,天在看。”
三人所谈论之人,此时正在房中暴跳如雷。
“这是从哪来的?快说!”
十几个侍婢跪在地上,噤若寒蝉。
这些侍婢根本不知道,一根金钗怎么引得圣女大怒。
“是谁最先得了此物?”法蒂玛又问了一遍。
十几个侍婢若有若无地往其中一人身上看去。
法蒂玛看出端倪,手掌一抬,便将那人从地上提了起来,掐着她的脖子问道:“此物是你从何处得来的?说!”
这婢女吓得魂飞天外,不敢有丝毫隐瞒,赶紧将知道的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