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秋吓得两眼瞪直,嘴唇都在抖,“沉鱼姐,钱如山在这里,我们怎么办?该怎么办?”
周沉鱼看着嬉嬉笑笑的那伙人,舀起一碗接着一碗糖水,强装镇定道:
“晚秋,待会儿我去送糖水,你偷偷跑出去,宝玉去上茅厕了,你能见到他最好。见不到的话,直接去官府找官差,懂吗?”
糖水铺周围还人声鼎沸,周晚秋听得头脑一片空白,慌张地应着:“好。”
周沉鱼冲她笑了笑,端着糖水走过去,还没送到钱如山面前,听见身后传来周晚秋一声惨叫。
周晚秋还没来得及走出五步,就已经被钱如山安插在人堆里的打手抓住。
周沉鱼看见周晚秋被男人钳住手臂,手一甩,粗暴地扔到了地上。
糖水铺乃至周围用餐的百姓听见动静,知道钱如山在这里,连吃的也没顾上,直接躲得远远地。
周沉鱼扶起周晚秋站起来,再也没有好脸色,怒眼看向始作俑者,骂道:“钱如山,你到底想干嘛!”
“想干嘛?”钱如山洋洋洒洒地站起,走到周沉鱼跟前,轻蔑冷笑:“你先撕毁了借据,后又当众打我一顿,新仇加上旧恨,我岂能让你,让周宝玉,还有李秀菊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过上好日子呢?”
周沉鱼瞪着他,“借据有假,本就不该存在。你当众欺辱民女,我不过是为民除害而已!”
钱如山不屑地笑,“为民除害,好一个为民除害,皇帝老子都没你这么爱民如子。”
周沉鱼翻起个白眼,心里嘀咕,她要是皇帝,肯定赐他一个满门抄斩,什么爹妈教出这么个害人精。
见她没有说话,钱如山沉默下来,凑近了看着周沉鱼,忽然眼前一亮,笑起来:“周沉鱼,我怎么从前没有察觉你竟如此好看呢?嗯?”
什么?
他被她吓到过尿裤子,被她打过成猪头,不该像她一样恨得牙痒痒吗?
还喜欢?
他是不是有那什么创伤后应激障碍啊?
钱如山凑得越来越近,周沉鱼警惕起来,就在他离脸还有五指远的距离时,一巴掌打了过去,打得钱如山兴致全无,咬牙切齿地骂:“周沉鱼,你还敢打我?”
周沉鱼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手,你敢信吗?”
随从闷笑出声,钱如山恼羞成怒,“周沉鱼,你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一个女人是不是?给我按住她!”
“晚秋,跑啊!”周沉鱼一把推开钱如山,拉着周晚秋往外冲。
这边生的状况,宝玉是一点也未察觉,解手完,还在慢悠悠地哼着小曲儿往回走,直到遇见糖水摊处闹哄哄地,其中还有钱如山的身影。
他才察觉大事不妙,立马大喊,“不好了,打架了,有人打架了!!!”
市集外的百姓听见有人说打架,空闲的人赶紧约上三五好友过去凑热闹。
正在巡街的小七看见人流往市集涌去,抓起个人问:“老乡,生何事了?”
老乡停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神却在一直张望,生怕去晚了要错过一场好戏:“听说那头有人打起来了。”
小七放走了老乡,杨犀严肃地看一眼,“走,过去看看。”